尔抓起枪,哗地推上枪栓。伊格纳齐依奇脸色刷白,靠上前来:“把枪放下!浑小子!叫你蹲监狱……”“恨……透!蹲监狱吧!你这个该死……”柯曼多尔扔掉枪,边怒吼,边拼命跺脚,皮靴把鱼踩得嘎啦嘎啦直响。“好啊,你!噢,你……好,这可真像俗话说,既不会动脑子,又不肯学本事。难怪娘在世时候懊悔没有用枕头把你闷死在摇篮里……”伊格纳齐依奇往船外吐口唾沫,头也不回地下子把船开走。
但就连大乌特洛宾不声不响掌舵架势柯曼多尔也都觉得刺眼,他咬牙切齿,发誓要找到这位鸿运高照哥哥在河里放排钩,不惜胡搅蛮缠,也要把他撵出河面,或者把他赶到连棘鲈都不生长角落里去。
战前,每到仲夏季节,埃文基人、谢利库朴人[2]和恩加那善人[3]就沿着叶尼塞河下游地区搭起锥形兽皮帐篷,用冰下鱼钩捕捉各种鲟鱼。钓钩上装小块熏过泥鳅作钓饵。单凭傻乎乎鲟鱼连钩子带泥鳅口咬住不放这点来看,这种鱼饵味道大概是够美。钓竿柄上缠满破布、桦树皮、绦带。不过这些人在任何东西上都喜欢弄点装饰点缀,自己衣眼上也缝得琳琅满目,鞋子上也样。然而,不知是由于这些破布呢,还是由于万无失判断,他们捕到鱼可是成担成担。而外来、按季节合同捕鱼劳动组合成员,同样在那些沙地或小岛附近作业,却充其量只能搞到那两三条鲟鱼、鳇鱼,仅够充饥而已。于是他们不顾廉耻、昧着良心,开始把自己浮子系在土著渔民钓具上。“干吗要做这种事?鱼多着呢。干吗要在河里捣鬼?干吗要把渔具混在起?”于是土著居民们从个地方游猎到另个地方,虽然不免错过些宝贵捕鱼汛期,可还是能源源不绝地捕到鱼。而合同工们把渔具扔进这些土著居民们刚刚捕到鱼地方,拉上来却还是光秃秃钩子。
可是个当地人,世代相传渔民,竟行同这些“呆木头”(楚什镇人管外来赚钱人叫“呆木头”),居然动手打起人来,而且打不是别人,竟是自己亲哥哥,甚至不是用手,而是用枪!小镇被这场吵架轰动,消息传十,十传百,真是不胫而走。
柯曼多尔老婆都不敢在街上露面。
“你咋,铁心啦!十足狼心狗肺!亲骨肉女儿死还不够!还准备把亲哥哥干掉!你把们大家都起干掉算……”她责怪自己丈夫说。
以前,老婆如果这放肆,他早就揍她,定会把她抽得浑身鞭痕,直要疼到恕罪节[4]。但自从塔依卡死以后,她凶横起来,啥都不怕,为点儿小事,就对他撒野撒泼,威胁要叫他吃官司。她眼睛翻白,脸上肉发抖,头直摇——这婆娘已经看出来,那个威风十足切禅人早已不复当年,因而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真够鬼。
于是小乌特洛宾去向哥哥赔礼道歉。他步挨走过大路,就像走过是监狱院子。伊格纳齐依奇正在劈柴,老远瞥见弟弟,就倏地转过身子去,屁股对着他,更加使劲地把段段桦木劈开。
柯曼多尔干咳声,哥哥照旧劈他柴。伊格纳齐依奇那个胖墩墩黄脸婆穿件镶花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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