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们也知道!”卡西扬卡顶大首长句。
瘸
这码事用不着动脑筋。但是,放电影或者发表讲话——换个人倒来试试看!谁也担当不!还有这红彤彤勋章!这刻坦克奖章,叫什‘勇敢’来着,他们谁有啦?还有这金光闪亮近卫军‘红旗’纪念章!它可比勋章还漂亮!还有那最大将军亲笔写奖状呢?上面写着‘为社会主义祖国狙击敌寇有功’。他们能有吗?他们啥也没有!他们只会乱嚷嚷,抽烟喝酒,既不怕害臊,也没有良心!他们应该向有文化人学点儿知识!有本事就该像你那样去打仗!就该上火线去为祖国流血!咋能说出这混账话来?该叫他们舌尖上长个大疔疮才对!……”
“卡西扬卡!”基里亚格被这席滔滔不绝对他评功摆好话搞懵,使劲儿摆动着头说道,“要不是可恶法西斯害得这苦,定当你父亲……”
卡西扬卡掏出块破毛巾,捂住神枪手鼻子,叫他清清鼻孔。而他真像个孩子样把鼻子擤,还伸过脸让女孩子把他脸上泪水擦去。卡西扬卡边侍候瘸子基里亚格,边说,他就这样也等于是她父亲,甚至比父亲还亲,所以她,卡西扬卡,任何时候都不会抛弃他,将为这位战场上挂过花伤病员梳洗缝补,侍奉他辈子。
“唉,卡西扬卡!唉,你这小笨蛋!”母亲指着瘸腿基里亚格哈哈大笑起来。“他能当父亲?你可真还完全是个小妞儿,根本不懂得家庭生活是怎回事!”
基里亚格却不服气,争辩说:
“虽说卡西扬卡还是个孩子,可是比你这样没头没脑要聪明得多……”
瘸腿基里亚格上岸,便独自躲进他舒舒服服小天地收鱼站。这儿跟俱乐部样,墙上挂着奖状,画有鱼和罐头宣传画,还贴着份以“争取多捕鱼”为标题墙报。这墙报是由个流落到鲍加尼达村不肯安生青年小伙子编。此人总是想方设法躲开干集体活儿,却对渔民文化休息颇表关心。例如:他跟捕鱼人打牌,能叫对方输得赤条条,只剩下条裤衩。后来,他干桩丑事,把个外地来埃文基[3]猎人小女孩拐到墓地,打算*污她,结果挨顿毒打,被关进监狱。
……瘸腿基里亚格敞开收鱼站两扇大门,直使得墙上标语和奖状被风吹得簌簌地飘动,墙角里那张小桌子上发货单据页页地翻转过来,连黑色复写纸也都吹落到地上。他以种主人姿态环视下四周,又拖着他那木腿咚咚地来回走两趟,验看着由他管辖“任所”。
“卡西扬卡!阿基姆!到这儿来!跑步!”他犹如银幕上司令官那样声色俱厉地下达命令。卡西扬卡立即——不是奔,而简直是提着她那两只鸟爪儿飞到这位大首长身边。阿基姆哼声,耸耸肩。这是叫他伙伴们明白,瘸腿基里亚格命令对他不具有任何约束力。不过他还是随着卡西扬卡走进去。瘸腿基里亚格严肃地扫视两个孩子眼,像在估量把珍品交给他们是否可靠,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桦树皮匣子盐,罐月桂叶和胡椒子。
“省着点儿用,不要成把成把地撒!”大首长告诫说。“水上浮动商店要到什时候才能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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