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也都要随着他完蛋。他连罗兹卡也从不忘记喂食,自己也总想着点儿要吃东西,即使在赶路、奔跑忙碌时候,天也非吃顿不可,而且是要热食物。阿基姆生中还从来没有这样珍惜保养过自己。他过去是不大顾惜自己,确是这样,应该承认,他生中可以说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如此迫切地需要过,除非只有弟妹们和妈妈。但那是在什地方?什时候事情?流浪生涯使过去蒙上片灰暗。阿基姆最怕在暖屋子里烤火,人会浑身无力,只想睡觉。他脑袋里会轰隆隆热血上冲,双膝发软,直想呕吐,他认为这是抽烟缘故;他竭力少抽烟,不久坐,宁可站着做这做那。
阿基姆把折乐鱼剖开,在切开背脊肉上撒上盐,拴住尾巴挂在树上,让这条肥鱼风干,收缩。他把鱼头和胸鳍煮锅鱼汤,下子削四只大土豆放在里面——这可不能讲节约!丝毫也没有舍不得!得把人救过来。
那捕野兽呢?打猎呢?这是签过合同,拿过预支,五百卢布哪!……哎……总有办法可想,船到桥头自会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最要紧是要把人救过来!以后事儿怎办,到时候就清楚。
起初,昼夜交替好像车轮飞转,那时连轮辐也看不清楚,他来不及去思考种种问题:狩猎,计划,以及到什地方、用什办法去赚得这笔已经预支款项……这位猎人开始注意到时间,计算着日子并且为“计划”而发愁时候,原始森林里早已是片萧杀深秋景象。在俄罗斯什地方,在莫斯科,缤纷落叶由幼儿园孩子们和钟情姑娘把它们收集成束,而在这里,在极圈以内地区,只有在背风地方,有几处白桦树密密茸茸树叶在瑟缩颤抖,尽管小小叶子都冻僵,但仍然显出种行将离别枯黄,隐含着凋零惆怅。岛岸上低湿草地近旁,树叶终于也没有赶得及成熟。它们蔫乎乎地耷拉着,根本没有来得及经历茁壮、萎谢、凋落过程,在凛冽朝寒里,树叶在风中像薄薄金属片那样振响着,如果灌木林中有禽鸟起,霰弹过处,树叶也随着遭殃。在岛上,还有岸上背风地带,树叶没有凋尽稠李树有很多,严寒使果子变得更软、更甜。稠李树上和此地少见花楸果树上飞集着大雷鸟和松鸡。不凋落小树叶,来不及成熟果子,长时间不穿“毛裤”,也就是说脚爪四周不长毛松鸡,疲疲沓沓散发出蒸气沼泽地——所有这切都是旷日持久、萧杀秋天标志。
小木屋里,收拾整齐木床上铺着印花布褥单,姑娘穿着男式绒布内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现在阿基姆确切知道——这是个姑娘,她头发曾经染浅过,但已经很久,现在成花,她新长出来头发有寸多长地方是淡栗色,这是本来颜色。阿基姆把这些头发洗干净,把上面小蠓虫都梳理掉,而在那些像茅草样拖下来、不是天然本色头发里小蠓虫倒难以存身。姑娘眼睛因为受着高烧煎熬,看上去像是涂层果子羹似,眼底昏暗,但眼白上红点已经消褪,瞳孔四周,确切地说是从瞳孔里,开始流露出种尽管还相当微弱,然而却充满暖意蔚蓝颜色。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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