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尖削颧骨,带血迹嘴唇,眼窝处青黑色,轮廓分明眉毛和睫毛——好像都表明着疾病,都是疾病所致,在她苍白、瘦削到脱形脸上也可以清晰地看到这点。她那修长颈项,颓然向边弯曲着,条条细小、微弱筋脉历历可见,这叫人可怜模样,简直难于用话语来形容。阿基姆托住姑娘头,用杯子喂她喝热气腾腾、面上还浮着层油鱼汤,面还哄着:
“喝吧!喝吧!吃点吧!你该多吃点。你听得见话吗?”
姑娘眯起睫毛,好会儿无法把它睁开——没有丝力气。
“戈……戈……”她喉咙在哼哼。病人想试着抬起手来,指点什东西。根据病人呓语,种种物品、脚印和砍断树木来判断,阿基姆明白,小木屋里曾经是两个人,这个姑娘和个男人。很可能就是这个男人名字叫戈加或者戈里高利,或者其他以字母“Г”打头名字,姑娘看来就是要打听他,也可能是想告诉别人他在什地方,请别人去找她伙伴,说不定就是丈夫。
阿基姆装作好像是听不懂病人请求,因为目前不能把她单独撂在这里。至于戈加或者戈里高利多半是在原始森林里失踪,要找到他可是旷日费时事,是件伤脑筋事,几乎是不可能,然而找总归是要去找下。这位猎人好像是听判决似叹口气,用毛巾把姑娘嘴擦擦,独自苦恼着:“真要命呀!真是在劫难逃,散心散不成,打猎也没门儿!”这是阿基姆个流浪伙伴有次从开垦处女地遥远地方写来信里诉苦话语,阿基姆觉得非常滑稽,他竟把这句唉声叹气诉苦话变成句顺口溜。
……体温表黑线第次停住在红色刻度线地方,停滞不前。阿基姆把体温表甩甩,重新塞到姑娘腋下。热度停住在三十七度上。阿基姆吧哒下打个响指,甚至捶下自己膝盖,用手抹抹脸,大声地呼出口气:“行……!”他喂病人喝草药汁和越橘泡茶。下子感到再也无法支持,脑袋里压胀得厉害。这些天来直硬熬着。他把棉坎肩往雪松枝条上抛,本想阖阖眼、睡上个把小时,但醒来时却已天色大明。他惊叫声:“真要命呀!”赶紧扑向病人,心想她大概死去。
不,姑娘没有死,反倒是换得干干地躺着呐。但为能干干燥燥地躺着,她费那大力气,终于又失去知觉,热度又往上升。“还护理呐,妈呀!”阿基姆直骂自己,于是就把猎犬罗兹卡放进屋里来守夜。开始时候,这条狗总想婉转地躲避开这种邀请,在小木屋里它感到局促不安,只要看上它眼,它就会摇摇尾巴向门外走去。但后来好像有点领会其中奥妙,就决定顺从命运安排,用种压抑、女人家怨尤口吻叹口气,就在门旁躺下。夜里,罗兹卡常常伸起头来,向木床上望上眼,嗅上阵子,安下心来以后,就用牙齿在自己毛皮里搜索,咔嚓声咬住什小东西,然后就舐舐拱乱地方,把皮毛整平。听觉灵敏猎人只要有这点声音,也就足以避免睡得人事不知而始终保持半睡半醒状态。
病人热度消退以后过个星期,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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