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马上抓起戒尺,动作极其迅猛,吓得那唱歌人慌忙逃走,让迷雾以及与之臭味相投寒气钻进钥匙孔去。
最后,账房间关门时候到。斯克掳奇才不乐意地从圆凳上爬下来,对那在“水槽”里等待下班办事员默认时间已经到,那办事员便立刻剪熄蜡烛,戴上帽子。
“看你明天想歇整天吧?”斯克掳奇说。
“如果方便话,先生。”
“不方便,”斯克掳奇说,“而且也不公平。如果因为这个缘故,扣掉你半个克朗[18],你不就要以为自己吃亏?这可以保
到那里去。”
“有许多人不能到那里去;还有许多人宁死也不肯去。”
“如果他们宁愿死话,”斯克掳奇说。“他们还是死掉好,同时还可以减少过剩人口。况且——对不起——不解这种事情。”
“但你也许是解,”那位绅士说。
“那不关事,”斯克掳奇回答。“个人管好他自己事情,别去干涉别人事情,也就足够。自己事情直使够忙。再见,先生们!”
这两个绅士清清楚楚地看出,再说下去也还是没有结果,就告辞。斯克掳奇继续做他事情,对于自己更加满意,而且情绪也比往常轻松。
这时候,雾更浓,夜色也更黑,有些人拿着耀眼火把[13]跑来跑去,为人们照明。他们走在马车马匹前面,给这些马车带路。礼拜堂古老钟楼已经看不见,里面有口声音粗粝老钟,老是从墙上个哥特式[14]窗子里偷偷地向下看着斯克掳奇,它在云端里报时和报刻,敲过以后发出阵颤抖尾音,仿佛它头伸在高空里,给冻坏,牙齿在打战。寒气更酷烈。在大街上,院子转角处,有几个工人正在修理煤气管,在火盆里生起熊熊大堆火,群衣衫褴褛大人和小孩围在这火盆周围,暖和暖和他们手,兴高采烈地冲着火光眨眼。水龙头呢,因为这时没人去睬它,它那溢出水愤懑地冻结起来,变成厌恨人类冰块。店铺里灯火明亮,人们经过时,苍白脸给照得红彤彤。冬青树枝条和红果,给橱窗里灯光烘得哔剥作响。家禽铺和杂货店里生意成为种绝妙赏心乐事,种壮丽庆祝大典,人们简直无法相信,那种乏味讨价还价和廉价出售原则会跟它有什相干。市长[15]大人在他那高大府邸壁垒里,命令他五十名厨子和管家把圣诞节过得像市长府邸应当过那样。连那小裁缝,上星期因为喝醉酒在街上打架,被市长罚款五先令,这时也在他阁楼里搅着明天要吃布丁;他那瘦小老婆呢,带着娃娃上街去买牛肉。
雾更加浓,天更加冷,冷得彻骨切肤,无孔不入。如果仁慈圣邓斯丹[16]不用他那使惯武器,而用点儿这样寒气来钳住恶魔鼻子,这恶魔也定会有强烈理由大声叫嚷!有个小孩子,瘦削鼻子给这饿慌寒风咬住咀嚼着,像狗啃骨头似,这时正蹲下身来,凑着斯克掳奇门上钥匙孔,献唱支圣诞欢歌;但是斯克掳奇听见歌儿开端:
上帝保佑你,快乐先生!
愿你切如意,无忧无虑![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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