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这幽灵叫道，“难道你迫不及待地要用你这双世俗
手来把
发出光明扑灭？有些人把他们欲望制成
这顶帽子，逼把它低低地戴在额角上，
直戴这许多年，而你就是他们中间个，难道这还不够？”
斯克掳奇毕恭毕敬地否认他有丝毫冒犯它意思，也想不起自己生中任何时候曾经故意硬给它“戴上帽子”[6]过。接着他便大胆地请问它到这儿来有什贵干。
“为你福利！”幽灵说。
斯克掳奇表示十分感激，但是心里不禁想：没有人来打扰，让他安睡夜，恐怕对于他福利更有帮助。这幽灵定是猜到他心思，因为它立刻就说道：
“那末，就说为你改过自新吧。注意！”
4]——像个小孩子；可是，如果说它像个小孩子，倒不如说更像个老头子，因为通过某种幽幻介质看来，它显得渐渐远离视线，而缩成个孩子大小。它头发披在颈边，并且下垂到背上，仿佛因为年纪老而变白；可是脸上却丝皱纹也没有，皮肤上还显出最娇嫩红色。胳膊很长，筋肉发达；双手也是这样，仿佛紧握起来是力大非凡。它腿和脚形状都非常娇柔，像它手臂样裸露着。它穿着件最洁白束腰短袍，腰间扎着条亮晶晶带子，光彩夺目。它手里拿着根新鲜冬青树枝；可是，跟这冬天标志特别显得不调和是，它衣服上都缀满着夏季鲜花。但是最最奇怪事情是，从它天灵盖上射出道灿烂光芒，把这切都照得清清楚楚；这无疑就是它逢到要使这光较暗些时候，用顶挺大熄灯帽[5]来当作睡帽原因，现在这帽子正挟在它腋下。
这情形虽然奇怪，可是斯克掳奇越是向它盯着看，就越觉得这还不是它最奇怪地方。因为，当它那条腰带会儿在这部分，会儿在那部分闪烁发光、忽明忽暗时候，它形体本身也就会儿清晰，会儿模糊；有时是个只有条臂膊东西，有时却是只有条腿；有时有二十条腿，有时有两条腿而没有头，有时是有头而没有身体。那些消失肢体都融入浓黑夜色里，点儿轮廓也看不出来。接着，就在这样奇迹中，它又会重新恢复原状，依旧是清二楚。
“阁下，您就是有人事先通知要光临那位神灵吗？”斯克掳奇问。
“就是！”
说话声音是轻柔而温和。声音特别低，仿佛不是从他近旁，而是从很远地方传来。
它边说，边伸出它那只强壮手，轻轻地勾住他胳膊。
“起来！跟起走吧！”
斯克掳奇即使恳求它，说气候和时间都不适宜于出去散步；说床上暖和，寒暑表却降到零下好几度；说他只穿着拖鞋和晨衣，戴着睡帽，身上是单薄；还说他这时正在伤风—
“你是谁，是干什？”斯克掳奇追问道。
“是‘过去圣诞节之灵’。”
“过去很久？”斯克掳奇注意到它那侏儒般身材，这样问道。
“不。是你过去。”
如果有谁来问斯克掳奇，斯克掳奇也许答不出个道理来，但他怀着种特别愿望，想看看这幽灵戴上帽子样子，于是他便请求它把帽子戴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