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化外之民,无权对这种话题发表意见。于是斯克掳奇外甥媳妇妹妹——围着花边领纱[23]胖胖那个,不是戴玫瑰花那个——脸儿就红起来。
“再说下去哟,弗雷德,”斯克掳奇外甥媳妇拍拍手说。“他向来是把话开头不说完!他这人真太可笑!”
斯克掳奇外甥又发出阵哈哈大笑,而且因为没有法子可以制住这笑影响(虽然那位胖妹妹竭力在闻着香醋[24],想忍住笑),大家也就起跟着大笑。
“只是想说,”斯克掳奇外甥说道,“他不喜欢们,不肯跟们起寻欢作乐,其结果是,照看来,只有使他自己丧失些愉快时刻,而这种时刻对他是不会有害处。相信,他丧失能使他更加愉快同伴们,比他在自己冥想中——不管他待在他那发霉老写字间里,还是他那满是灰尘房间里——所能找到,都要愉快得多。正是因为可怜他,才特意每年给他这样个机会,不管他喜欢不喜欢。他可以辱骂圣诞节,直骂到他死为止,但是,如果他发现高高兴兴,年又年地到他那儿去,对他说,‘斯克掳奇舅舅,您好哇?’——敢向他挑战——他总有天会禁不住觉得圣诞节还不错。只要这来能够使他心情愉快地留下五十镑给他那个穷伙计,那就很不起;觉得昨天是触动他。”
现在轮到他们笑,想到他竟然能触动斯克掳奇。但因为他是个脾气好透人,而且不大在乎别人在取笑什人,所以不管大家怎样在笑,他还是鼓励他们笑个畅,并且很快活地把酒瓶递过去。
喝过茶以后,他们听些乐曲。因为他们是个爱好音乐家庭,而且能向你保证,当他们唱支无伴奏三重唱、四重唱或是首轮唱曲[25]时,他们都是蛮内行,特别是陶泊尔,他能够深沉地唱着低音,像个好歌手似,而且从来不会唱得额角上青筋,bao起,或者为之脸儿涨得通红。斯克掳奇外甥媳妇弹竖琴弹得很好,除奏其他各种曲调之外,还弹支简单小曲子(支算不什曲子,你能在两分钟内就学会用口哨把它吹出来),而这曲子正是个女孩子所熟悉,她就是“过去圣诞节之灵”曾经使斯克掳奇回忆起来那个把他从住读学校里接回去女孩子。当这节乐曲响起来时,那幽灵显示给他看过所有事情,都齐涌上他心头;他心肠越变越软;他想到:如果他在许多年以前就能够常常听到这样曲子,那他也许已经用自己手培养起有利于自己幸福人生仁爱,而不必去请教那位教堂司事[26]埋葬过雅各·马利铁锹[27]。
但他们并不把整个夜晚都花在音乐上。过会儿,他们玩起罚物游戏来,因为有时候再做做小孩子是很有意思,而且在圣诞节这样做是再好也没有,因为在那天,它伟大创始者本身就是个小孩子。且慢!他们先玩起捉迷藏来。自然是要玩这个啰。可是不相信陶泊尔真正是蒙着眼睛装瞎子,正如不相信他脚上长着眼睛样。看法是,这是他跟斯克掳奇外甥预先串通出把戏;而且“现在圣诞节之灵”也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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