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着披花边领纱胖妹妹时那副样子,简直是对人性易于轻信莫大侮辱。他打落火钳,绊倒椅子,撞着钢琴,给卷住在窗帘里,不管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他始终知道胖妹妹正在哪儿。他硬是不捉旁人。如果你故意向他身上倒去(他们中有些人就这样试过),而且站着挡住,他就会假装竭力要来抓住你——这简直是对你理解力公然侮辱——然后立刻侧过身来,向胖妹妹那边走去。她常常嚷着说,这样太不公平;这也确实是不公平。但是最后他终于捉住她;她虽则浑身穿着绸,窸窣作响,拍着翅膀似急忙飞过他身旁,他还是把她逼到个走投无路角落里,到这时候,他举动真是恶劣到极点。因为他假装不知道就是她;假装必须摸摸她头饰,并且为要证明确实是她,还要把只什戒指硬戴在她手指上,根什项链硬套在她头颈上;这种种行径真是下流可耻、荒唐透顶!难怪等到另外个蒙眼人上场时候,他们走到窗帘后面很隐秘地躲在起之后,她就把她对这件事意见向他提出。
且慢!他们先玩起捉迷藏游戏来……可是不相信陶泊尔真正是蒙着眼睛装瞎子,正如不相信他脚上长着眼睛样。
斯克掳奇外甥媳妇并没有参加这个捉迷藏游戏,却在个温暖舒适角落里,舒舒服服地坐在张大椅子上,踏着张脚凳,幽灵和斯克掳奇就近在她背后。但是她参加罚物游戏,而且爱她爱人到十足崇拜程度,每个字母为首字都用上[28]。在玩“何故、何时、何地”问答游戏时,她也是个不起好手,她妹妹们虽然也都是些精明姑娘(陶泊尔会这样告诉你),可是都被她彻底击败,这使斯克掳奇外甥心里暗暗高兴。那儿也许有二十个人吧,老少都有,但是他们都在玩,斯克掳奇也参加在内;因为他对于眼前所发生事情太感兴趣,他竟然完全忘掉他声音是他们耳朵听不见,有时候也把他自己猜想相当响亮地喊出来,而且他常常猜中;这就是说,即使是最尖锐缝衣针,针眼保证不坏那种最好“白教堂牌”针,也不会比斯克掳奇更锐利,可是他还以为自己是迟钝呢。
那幽灵发现他兴致这样好,觉得很高兴,就对他表现出那宠爱态度,以致斯克掳奇居然像个小孩子似恳求它,准许他逗留到客人散去以后。但幽灵说,这是办不到。
“这儿又有种新游戏,”斯克掳奇说。“再待半个钟头吧,幽灵,只要半个钟头!”
这是种叫做“是与否”游戏,斯克掳奇外甥要在心里想好样东西,让其余人把它猜出来,而他对于他们提出问题只是看情况回答声是或否。他,bao露在像迅猛炮火般盘问下,结果吐露出他所想到东西是种动物,种活动物,而且是种讨厌动物,野蛮动物;这种动物有时候咆哮,有时候嘀咕,有时候讲话,就住在伦敦,在街道上走来走去,没有被人拿去展览,也没有被人牵着,而且不住在个动物园里,也从来没有在市场上被屠宰;它既不是马,也不是驴,既不是母牛,也不是公牛,也不是老虎、狗、猪、猫、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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