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喜欢找身材高大姑娘,调暗房里灯,睁大眼睛,卖力令另个赤裸裸呻吟喊叫。在若隐若现光线里,他贪婪地望向身下女人,如同当天隔窗偷窥他母亲。他渴望让他母亲完成当天被他父亲中断开心,他要补偿当天那个瞌睡替他母亲带来遗憾,他拒绝做被嘲笑无用父亲。每回完事,身体越虚脱,心里越充实,捻开房灯,享受女人眼里感激神情,小炳觉得这是生活里最满足时刻。
所以哨牙炳有他大志。每月从东家手里取工资,分成三份,份用来喂饱嘴巴,份用来满足鸡巴,余下份存下来日后开家妓栈,他只乐意做妓栈老板,肥水自己喝完才流向别人田。他经常开这样玩笑:“老话说‘宁为鸡口,毋为牛后’,却是‘为鸡巴,甘为老板’!”张床之于哨牙炳,毋宁更像是道门,推开,跨步,他便能够逃离自责,跳进个轻盈世界,仿佛门后世界才最确实,门里面,只是场不该属于他迷乱噩梦。
但哨牙炳从未想过大志完成得这容易。那年,因缘际会,他帮忙同样从宝华县来陆南才找住处、觅工作,陆南才后来在湾仔拉黄包车闯祸,逃到广州,加入广州“万义堂”,万义堂堂主葛承坤于九三八年底派他到香港筹创孙兴社,陆南才感恩图报,把哨牙炳拉到身边做二把手。哨牙炳本来无此胆量,陆南才知道他好色,特地派他看管堂口旗下客栈,客栈就是妓栈,他等于做妓栈老板,夜之间达成梦想,不可能拒绝,开心得连在梦里亦是笑**,但他当然对陆南才说:“客栈不客栈,无捻所谓,只要是南爷吩咐,管屎坑也开心!”
在孙兴社混堂口,陆南才是出主意龙头老大,哨牙炳跟其他兄弟妥实执行便是。九四三年中,香港已被日本鬼子占领,陆南才被美国从天空掉下炸弹轰得支离破碎,孙兴社等同解散。战后,原在广州替日本鬼子工作陆北风逃避汉*审判,南逃香港,重振孙兴社响亮招牌,哨牙炳继续做二把手,本来以为辈子在床上做个快乐男人便够,万料不到事情说变就变,因为,世上有阿冰。
[1]意为:跳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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