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伸冤,杀生者堕入此狱,永受牛虐之苦,不得超生!”
阿冰伸出舌头,故作夸张地说:“还以为下辈子会做狗被人又杀又吃,原来根本冇得投胎!”哨牙炳打算安慰她,说出来却是:“被牛踩死好过被狗咬死吧?死得比较痛快。”阿冰倒被逗笑,道:“说也是,人生求不过是痛快,怎个死法,还不都是死!”哨牙炳也笑。她却又恐吓道:“炳哥你别高兴,你也好不多少。过来瞧瞧,这边!”
阿冰扬扬下巴示意他望向另幅壁画,第九层,油锅地狱,嫖娼卖*,盗贼掳掠,恃强凌弱,死后统统被小鬼扔进锅里承受滚油沸腾之报,又是永不超生。她面抚弄胸前发辫,面开玩笑道:“好哇,原来们是邻居!有空多串门子,有伴便不寂寞。”哨牙炳心被“寂寞”两个字撞下。这些年来漂泊忙碌,不管晚上在客栈里如何把女人征服在胯下,泄之后总觉心底空荡荡似被挖开洞,渴望能够尽快填满,然而无论再找几个女人,依然觉得强烈饥饿,不是胃,是心。他从未认真想过那是什道理,如今被这样壁画重重包围,面对这样个笃定女子,他恍然领悟原来孤独就是地狱炼火,然而只要有人相陪,多多少少有抵受能耐。
于是他大着胆子仰脸向阿冰回道:“没问题,奉陪!”
阿冰啐声,走出洞穴往找阿兄,两人来到桥边,阿火悠然自得地蹲在地上啃着甘蔗。其后三人同逛虎塔和其他园景,从虎豹别墅高处往下远眺,夕阳斜照铜锣湾海面,渔艇和货轮在粼光闪闪里若隐若现,哨牙炳错觉自己亦是站在船上,只待风起帆扬便可启航。
阿冰在香港游玩数天,阿火心里有数,故意说自己要在客栈看管几个新来姑娘,央请哨牙炳陪她,但开个过分玩笑:“炳哥,照顾归照顾,可别监守自盗啊!”
哨牙炳沉下脸,反应激烈地骂道:“你老母!你把你妹看成什人?你把看成什人?你……”但马上心虚,说不下去。自己是什人?不就是每天不来客栈找姑娘便睡不着人?在堂口兄弟面前,他没资格装正人君子,但玩笑开到阿冰头上,他深深觉得冒犯。
阿火自知失言,吐舌道:“你们是金童玉女嘛,只担心你们情不自禁……”
“仆街!”哨牙炳抡起拳头作势捶打,阿火连忙头耷耷逃开,边跑边喊:“炳哥跟汕头九妹打狗棒果然相称呀!”
哨牙炳向其他兄弟打听吃喝玩乐好地方,带阿冰搭缆车到太平山,在山顶餐厅吃冰淇淋,杯三毫子,好贵,心疼死,但疼得舒坦。又到东区游乐园听潮剧,阿冰专心欣赏舞台上出将入相,哨牙炳半句也听不懂,但其实根本没在听,只顾如看戏般定神望着阿冰眼睛里锣鼓喧天。那夜散场后,两人搭电车沿英皇道返回湾仔,有个妇人牵着五六岁孩子穿越路轨,司机连忙煞车,探头到窗外高声喝骂,孩子吓得哇哇嚎哭。他们并肩坐在电车上层,车身猛烈摇晃,阿冰半个身子倾斜跌撞到哨牙炳胸前,阵发香飘进他鼻孔,他错觉得被摔到车外,满脑天旋地转。面对客栈姑娘,他是如此淡定,然而此刻在阿冰旁边,他自觉比孩子更脆弱,不知何故竟对她忆述小时候事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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