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们纷纷愣住,你眼望眼,犹豫不知道如何对应。突然,有人冲前往哨牙炳腰间狠踢脚,啐道:“孙兴社又怎样?孙兴社就可以过来抢们女人?”
哨牙炳扶着腰站起来,道:“唔好意思,兄弟,万事好商量,俾个面孙兴社哨牙炳……”
对方却挥手又是拳,打断他道:“管你什烂屁社!老子让你哨牙变冇牙!”
阿冰认出此人是义华联二把手番鬼涛,他以前来过肥财记几回,听亲戚说他是财叔死党,两人曾经在赌场同进同出,共过赌桌上患
客栈,瑟缩在附近民居楼梯间抱膝休息,梯间无灯,在彻底黑暗里只有怦怦心跳声响陪她醒醒睡睡。终于,天色虽仍黑沉沉,但远处传来响亮客轮笛号,她知道船已泊岸,她期盼已久十月四日来临,只待海关职员在天明时上班,轮上乘客便可登岸;终于,路上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准许自己痛快地哭。
哭不知道多少时候,天空开始微亮,阿冰提着箱子用最快速度走向码头,为掩人耳目,她用幅白色绢布包裹头发,盖住半张脸。她痛恨用这样狼狈面目跟哨牙炳重逢,但她更担心是见不到哨牙炳。等大概十多分钟,搭客陆续从码头铁门后面步出,个个从她身边走过、走远,走个搭客便似在她身上轻轻割刀。怎还未见他?
个,个,再个,因为紧张已久缘故,阿冰微微觉得晕眩,最后总算有个眼熟身影从远处走来,他每走近步,她胸口便多涌起分酸楚,可是她紧紧抿着嘴唇,不希望在把鼻涕把眼泪里跟期待人重逢。
这个人,终于走到阿冰面前。她轻唤声:“炳哥。”
哨牙炳咧嘴问道:“咦,狗肉呢?不是说请吃你劏狗?”发现她脸色惨白,他又问:“怎?哪里不舒服?太想?”
阿冰噗嗤声,但这笑,反而更觉得自己可怜,再也压不住悲伤,抽搐着肩膀呜呜痛哭。
哨牙炳感到讶异,在香港见过阿冰不是这脆弱阿冰。他顾不得众目睽睽,展开双臂抱她。因有身高差距,阿冰微微弯腰把脸低搁到他肩上,先是轻轻地,然后是豁出去,整个身子沉沉地压住哨牙炳,把他衣领哭成片潮湿。他不懂她为什这伤心,暗中相信只是为想念。他拍下她背,道:“不是在这里吗?你说过,只要有伴便不寂寞。没事,傻妹,没事。”
阿冰想口气说清楚昨晚发生事情,眼睛却不争气,只能继续流泪。哨牙炳再安慰几句,望见码头对街有大牌档,硬拉她走过去,道:“饿,走,去吃粥。”
冷静下来后,阿冰终于五十地告诉哨牙炳切,他把手里碗啪声搁在桌上,破口大骂财叔禽兽不如,然后道:“别怕,们马上回香港,有在,也有南爷在,他们不敢动你根汗毛!”阿冰又伤心地哭。
匆匆吃过白粥和肠粉,两人耷着头走到码头买船票,岂料票才拿到手里,背后已经杀来七八个大汉,其中人伸手揪起阿冰发辫,骂道:“死八婆!你以为杀人不用填命?”哨牙炳立即扑前阻止,大汉们围过来把他推到地上,拳打脚踢,混乱里,哨牙炳高喊:“是香港孙兴社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