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高明雷打破这道防线,哪壶不开提哪壶,语掀起千层浪。说不得,说不得。
幸好阿冰没听见,她笑滋滋地从厨房端出几个盘子,放到高明雷面前,冻乌头、炸蚝饼、鱼虾饺、咸鸡、猪肝韭菜,都是地道汕头菜色。高明雷啧啧连声,道:“其实也可以开间汕头菜馆,和炳哥天地对分,赚不赚钱事小,为是让兄弟之间有个合作,手足同心,其‘饭’断金,像你们广东人说,无得顶!”
阿冰笑道:“没想到雷大爷还真懂咬文嚼字!可惜雷大爷错爱。以前是杀狗,不是掌厨,而且放下屠刀好久。”
高明雷道:“无所谓,找几个可靠人,炳嫂教他们煮几道拿手菜,然后你坐在柜台后面管账便可以。让湾仔街坊尝到好菜色,造福世人,炳嫂便是‘立地成佛’,简直是菩萨!”
认真考虑三天,阿冰接受高明雷提议。
她对金牙炳说:“其实试试也是可以。”她如意算盘是既然有炳记粮庄做后盾,掌握住食物来路和成本,食店生意做起来必比同行顺手。何况金牙炳这些年来从未赞赏她厨艺,雷大爷却竖起大拇指,听得她心花怒放,觉得有必要让更多人尝尝。她久违赞美,旦重遇,便想听更多、更多。
金牙炳也不反对开店,虽然金盆洗手失败,仍然是江湖中人,但世事难料,后路总是准备得越多越稳当。资本是不缺,自己有,陆北风放在他这边钱也可以动用,就算他份。陆北风,高明雷,赵文炳,三个人是股东,但以阿冰诨号做菜馆店名:汕头九妹。店名是阿冰提主意,她从不避讳别人知道自己昔日杀狗,那是命,要认,关键是有没有本领从命里走出条新去向。
筹备新店须花时间,阿冰负责寻觅铺位,打听到有个不错铺位,卖是时钟手表,店东来自四川宜宾,老父近日亡故,故乡兄弟争产打官司,他要尽快卖铺回乡加入战围。阿冰要求金牙炳陪她去谈,顺便到文武庙择日开店,但金牙炳这阵子受陆北风嘱咐,忙于应付重新装潢几间麻雀馆诸般琐事,加上仙蒂湾仔酒吧有个侍应生跟洋顾客吵架,时鲁莽动手打伤对方,洋人报警,惊动饶木,仙蒂央请金牙炳出面摆平。雪上加霜,他累得连妓寨都无力光顾,所以满脸不耐烦地推搪,道:“既然店主是四川佬,你找雷大爷帮忙吧!老乡对老乡,肯定可以杀个好价钱。”
这建议并非没有道理,但阿冰终究不服气,抱怨他不仅未曾金盆洗手,反而越来越把新兴社手足放在家人前面。金牙炳怔怔,惊讶自己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和为什对陆北风言听计从。是因为南爷?恐怕是吧。风哥和南爷只有高挺鼻子长得相似,行事作风极不相同,但语调是像,风哥说话比较粗豪,但闭起眼睛,声音有八分似陆南才。金牙炳隐约觉得替风哥奔走就是替南爷奔走,他和陆南才缘分并未因为九四三年那个炸弹而停断,这段江湖情义接回那段江湖情义,留在新兴社,刚开始时是求退不得,往后却是义不容辞。
金牙炳不敢把心底话告诉阿冰,只直接打电话到九龙寨城找到高明雷,道明原委,高明雷二话不说答应出马。果然,高明雷和阿冰到钟表店,用四川话跟店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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