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即使是拜把兄弟亦容易出乱子。陆北风这点意思亦是跟军统吴铜青商量过,但他决定跟吴铜青建议刚好相反。吴铜青说已向南京方面探底,得回来指示是中英两国当下为九龙寨城恶斗,新兴社和蜀联社若能尽快在港岛制造麻烦,等于另开战线牵制英国,让洋人明白中国人不是省油灯。吴铜青道:“兵贵神速,你和四川佬联手进攻三角码头,让鬼佬蜡烛两头烧,尝尝们厉害!”
陆北风口里虽说遵命安排,心底想却是:“万你们突然跟英国佬讲和,而们又跟英国佬闹翻,到时候,二选其,你们放手不管,们怎办?谁撑们?让们当炮灰?”
他也没把这想法对高明雷说,只道从长计议,急不来,急不来。
陆北风不急,高明雷却急死。寨城“居民联合大会”酝酿武力对抗英国人拆屋行动,要求蜀联社加入,他虽然是堂堂龙头,但四川帮直受城内东北帮和宝安帮排挤,方面三分天下,另方面小斗不断,向来相处不顺。况且他仍在冀望力克支持进军三角码头,断无理由蹚这浑水。左忖右度番,他决定私下往找力克问个明白,可是力克答案非常干脆:“Nobloodyway!别做troublemaker[1]!”高明雷皱眉表示听不懂。力克用中文讲清楚:“不——可——以!别给添麻烦!”
问题是即使高明雷听话,寨城其他人却说不,麻烦陆续有来。英国人终于出手,派遣两三百个警察往拆寨城旁屋舍,“居民联合大会”纠众反抗,警察施放催泪弹,也抓人,激斗番后终于把该拆都拆。蜀联社兄弟袖手旁观,被居民咒骂汉*,连蜀珍馆招牌亦被迁怒砸毁。南京方面如所料提出外交抗议,再度声称对九龙寨城拥有管治权,容不得港英当局放肆。有南京方面撑腰,联合大会人有恃无恐,几天之内已经重新搭建几十个窝棚,打洋人记响亮耳光。
力克上司非常苦恼,力克比他更苦恼,但在苦恼里想出个好法子。力克把高明雷找来,道:“们再去拆屋,到时候你来闹事,闹得越凶越好,们会收拾残局。维持治安本来就是警察神圣职责。”
高明雷脸露犹豫,力克明白他盘算,道:“这件事天不摆平,天去不三角码头。蜀联社不是直想离开寨城吗?雷大哥,雷大爷,‘人人为,为人人’,们不是这样说过吗?你为做事,不会不为你做事。懂吗?”
高明雷朗声笑道:“懂,懂,懂!兄弟有难,两肋插刀!”说毕拱拳以示言为定,力克却二话不说,伸出左手。高明雷愣下,马上也伸手相握,并且使劲地摇动胳臂。
六天之后,按照谈好计划,力克率领百多个警察,工务局职员,以及救护车和囚车,浩浩荡荡来到九龙寨城外面,用扩音机宣布要动手拆屋。居民联合大会人字排开堵在屋舍面前阻挡,突然,高明雷带同三四十个兄弟手持棍棒现身,也有人高举孙中山肖像和写有“g,m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纸牌,高声喊道:“保卫寨城!寸土不让!”高明雷向身边阎罗王打个眼色,阎罗王是主责刀枪“管事五爷”,立即执起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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