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男男女女仍在脸红耳赤地吵翻天,他老相好们和她们男人是伙,阿冰身边则有萧家俊、花王二、鬼手添、潮州仔、鸡佬成等兄弟护驾,双方对峙喝骂,粗言秽语令英京酒家金鸾厅喧扰得比街市更像街市。
张望下,两人发现陆世文和纯芳坐在接近电梯桌子旁,脸上神情有七分惶恐、三分好奇,对这群脾气,bao躁叔伯姨婶感到莫名其妙。阿群仍然不见踪影。原来她刚才步离贵宾房,激动得胃里翻腾,冲进厕所蹲在马桶旁哗啦哗啦地呕吐,吐得干净之后,竟然坐在地上昏睡,好不容易醒来,返回大厅,惊见片混乱,凑巧见到陆世文,马上走过去跟他说话,但是说不到几句,远远望见哨牙炳和仙蒂从贵宾房出来,立即像见鬼般掉头走人。阿群觉得今晚受尽委屈,这口气,她咽不下,但决定先到英京酒楼附近海边吹吹风,冷静下来,慢慢思量如何用陆世文身世秘密来威胁哨牙炳,敲他笔钱,天经地义,亦算是替失踪已久安娜讨回公道。
“群姨跟你说什?”站在陆世文面前,仙蒂劈头问道。
世文回道:“她问有没有听过个叫作什安娜女人名字,又问有没有听父亲提过母亲和家人事情,听得头雾水,随口敷衍几句。她突然看见你们,便像见鬼样跑。”他问仙蒂:“谁是安娜,神仙阿姨?”
纯芳在世文旁边,
二连忙冲前用背挡护炳嫂,瞬间,场面大乱,宾客们都是见过世面江湖兄弟,并未落荒而逃,只是全部抱胸站到旁看热闹。
鬼手添这时候匆忙跃到台上,打算用麦克风喊话制住场面,却不慎被电线绊跌至手脚朝天,左足蹬,踢倒最旁边水仙花牌,它倾斜翻侧,撞向旁边芙蓉花牌,芙蓉花牌又碰倒山茶花牌,再而是杏、菊、梅、莲、桂、桃、石榴、玉簪甚至牡丹,以至那两座“江湖笑看日初升”和“梦醒桃花沐飞龙”花牌亦哗啦啦地接连垮塌,牌上真花和假花皆像山泥倾泻般松脱掉落,但又被几把吊扇吹得漫天旋舞,不知者必以为是洋人除夕倒数派对。
哨牙炳依然坐在台上,愣住,万料不到热热闹闹沐龙宴变成场胡闹混战,当女人不可理喻起来,比男人更像孩子。眼前花舞令他想起十多年前杜老板那场葬礼,同样是花叶飞扬,所不同者在于当时飘起是白花,今夜飘动是红花,杜老板丧事被办得像喜事,他喜事却被闹得像死人,生生死死,成成败败,看来真各有天意。
恍惚之际,哨牙炳望见仙蒂走近台前向他招手示意,他站起趋前,半蹲下来。仙蒂对他道:“阿群跑!”
哨牙炳慌张,马上跃身跳到台下地面,拉住仙蒂胳臂跑回贵宾室。
“阿群跑咗去边?”哨牙炳边跑边问。
仙蒂用疑惑眼神望他,反问道:“你不是负责哄住她吗?怎回事?”
“踏出大厅就被他们推上台,直没看见她啊!”
“跟阿梅谈好,她睇钱分上,答应让位。刚才陪她走路回家,确保她不会中途反悔。回到这里已经见到七国咁乱,阿群正拉着世文说话呢!但从远处唤她,估唔到她掉头便走!”
“惨!走!赶快去找世文!”哨牙炳仙蒂紧随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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