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笑。边走,边眷恋地望着郁郁苍苍崇山峻岭。她不知道老彭是否住在这座山上。如果真住在这山上,这样大山,又到哪里去找呢?上山路华为可能知道,但她此刻不急于问。不知怎,她总觉得老彭定住在那座尖尖,像剑样刺破天空最高
约望见成岗住那座灰色小砖楼。晨雾初散,嘉陵江两岸炊烟袅袅,才露面太阳,照着江边红岩。雄壮川江号子,从上上下下船队中飘来,山城渐渐被丢在船后。阵阵江风,吹动她纱巾,她站在船头上,两眼凝望着远方,心里充满美好希望……长途汽车溅着泥浆开进车站,停下来。旅客从车上涌下,车顶上行李也解开递下来。在中途同江姐道上车华为,提起箱子,又去帮她拿行李。江姐是初次到川北来,华为作她向导,为旅途方便,他们便以姐弟相称。“天下雨,路不好走,姐姐,这里没有力夫,来提吧。”“你提箱子,行车卷给。”
就在这时候,他们忽然听见车站上职员大声招呼着:“请旅客们排队出站,检查行李!”
江姐愣下。这时汽车司机离开车子,踱到江姐身边,低语道:
“上趟来没有检查。这里怎也紧起来?”他从华为手上接过那只重要箱子,朝汽车里司机座位上放。轻声打个招呼:“等会儿给你们送来。”
江姐没有开口,她对这里情况是陌生。华为便机灵地点点头,叮咛句:“们在城门口等着。”顺手提起江姐那件小小行车卷。
在车站出口处,他们遇到严格检查,虽然江姐拿出证件,但是军警还是查看行李卷,这使江姐感到意外,清楚地看出这座县城完全被种特别严重白色恐怖笼罩着。如果不是司机沿途保护,他们很可能刚到目地就出事。出车站,他们放心些,但仍不便逗留。江姐边走,心中还丢不下那只放满药品箱子,又不知道司机要过多久才能送来,便问华为:“进城有多远?”
“不远,十来分钟就走到。”华为说着,心中倒很坦然,他到底年轻些,并不在乎这件小小意外。
在进城路上,华为兴奋地望着远处,心情难免有些激动。几年以前,他在自己故乡读中学,常常为妈妈跑腿、送信,参加过秘密活动,情况是很熟悉。他和妈妈分手,是在考上大学以后。妈妈和同志们去年又上山,他是在学校里知道。能够回来参加武装斗争,他十分高兴。因此,他不愿为刚才遇到危险担忧,放开心怀在江姐耳边轻声说道:“姐姐,你瞧,那边山……妈妈可能还不知道回来咧!”
出发以前,江姐听李敬原说过,华为妈妈是个不起老同志,坚强而且富有斗争经验,老彭下乡以后,就和她在起工作。因此,她对这位老妈妈有着特别亲切印象。江姐向着华为指点方向望去,透过飘忽雨丝,可以看到在平坦田野尽头,条连绵不绝山脉遮住半边天,奔腾起伏峰峦,被覆着苍翠森林……她也不由得赞美道:“好雄伟气派!这就是有名华蓥山脉?”
华为点点头,尽量抑制着心里激动,小声说着:“们要和游击队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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