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你睡床上,睡地铺。”
“就在床睡嘛。今晚上还想帮你做点事……”李敬原没有说完,突然把话题转,“告诉,除设计油印机,你还在想什?不要隐瞒,看得出来。”
成岗只好把心里想讲出来。
“在想,如果新油印机能做出来,工作就会减轻多,可不可以再给加点任务,例如说《进攻》印刷……”
“不行。”李敬原坚决地摇头,“《进攻》和《挺进报》不能搞在起,这是组织原则。否则出事,两个刊物都完。”“那,”成岗迟疑下,又提出新要求,“把收听广播任务也交给吧,工作确不重!”
原,第次来到他家里。老李,是个干练而深沉人,略微近视目光,藏在墨框眼镜里,什也不让人看出。即使是稀有感情流露,也只是眼角笑即止,分外含蓄。斑白发丝,记录着他经历过斗争岁月。他没有那种多讲话习惯,三言两语便把问题揭示无余,对工作则要求严格,他举动都是丝不苟。每次从他手上,成岗得到,不再是刻写清楚蜡纸,而是叠叠新闻记录稿。
那些稿件,全是用工整而秀丽字抄写,从来没有错落。看得出,那个负责收录新华社广播同志,是个勤勤恳恳、热情地为党工作人。
他是个什样人呢?成岗不能不猜测:也许,在白天,他和样,有着公开职业,而每个晚上,他都得秘密地也是不知疲倦地坐在房间里,轻轻地打开收音机,让来自解放区广播,从嘈杂干扰中传播过来,紧张地听着,紧张地记录下,然后再将记录稿用毛笔端正地抄写遍。每个晚上,他都得紧张地工作几小时,得不到充分睡眠;没有星期六,也没有星期天,年到头,都没有假期……成岗忍不住提出要求:“……让给他写封信吧!……知道和个与自己没有直接组织关系人通信、结识,都是违反秘密工作原则。只让写次,表示敬意,让不签名地写封信!”
“好吧。”李敬原那次比较宽和,终于点点头说:“只此次,下不为例!你写简单点。”
成岗想说话太多,不知怎写,才能表达自己感情,最后他写上句简单而准确话:致以g,m敬礼!
“你简直是‘野心’勃勃!才给别人写信致敬,又要叫别人‘失业’?早就看穿你思想活动!”李敬原眼角透出丝笑意,但很快就消失。“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以后再说吧。”
今晚上李敬原心情似乎特别开
这几天,成岗正在等着对方回信,谁知道对方是个什人呢?是个老年还是个青年,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只有点是可以确定无疑:那是个很好同志。
成岗兴奋地从李敬原手上接过回信。他仔细地看看,回信也只有句话:
紧紧地握你手!
正是那熟悉均匀秀丽字迹。句话,张纸条,战斗友谊建立起来,共同理想温暖着不相识,然而又是深深地互相解战友心。
“已经十点半。刚才有事耽搁,今晚上就在你这里住晚上吧。”说着,李敬原摸出卷收听广播记录稿,交给成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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