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今天又没有送药来……”
余新江目光,望下深夜里默默躺着战友们,又转向刘思扬:
“这几天,大家都累极,你也去休息吧。到换班时候,叫醒你。”
刘思扬点点头,仍旧留在龙光华面前,没有走开。“明天,们再和敌人斗争,非把龙光华送进医院不可!”“班长!班长!”龙光华嘴里突然清楚地吐出几个字:“听……山炮……们!”他翻身,坐起来,这阵异常兴奋,使他苍白险上竟出现淡淡红晕。余新江立刻伸手扶住他,让他躺卧下去。
“们……山炮……”龙光华喃喃地说着,又在倾听什声音:“班长,你听……轰隆……轰隆……们……解放军……”
遍体鳞伤龙光华,被抢救回来,已经好些日子。战友们日夜轮流地看护着他,期待他伤势好转。那天,许云峰和全体战友当场揭穿敌人阴谋,迫使*狡猩猩无法抵赖,不敢贸然填平水坑,禁闭战友。可是,敌人对政治犯迫害,并没有停止;战友们反抗,也正在继续和扩大。双方斗争,还在相持不下。
全室战友把每餐全部菜肴集中起来,也只有几十颗缺油少盐葫豆,再加上敌人被迫送来点药物,都送给龙光华,也挽救不年轻战士重伤身体。他伤势天比天更沉重。
女牢把留给“监狱之花”——那是老许给那初生婴儿取名字——半筒珍藏着奶粉,送到楼七室来。龙光华神智清醒时候,要求把奶粉送还女室,留给那失去父母“监狱之花”。在她出世以前那次大雷雨之夜,她父亲便牺牲;而她妈妈,又在她出生时,难产去世。因此,龙光华无论伤势如何沉重,也不肯占用这婴儿营养品。只是在他昏迷不醒时,同志们才能勉强把奶粉调上冷水灌他几口。
余新江默默地按着龙光华手,他脉博是这样微弱而又不规律地跳动着。他脸稍稍朝向狱灯,在昏黄灯光下,脸颊深深陷落下去,呈现出骷髅般黯淡惨白。
龙光华手偶然无力地挥动下,微张着眼睛,虚弱喉音,吐出个个不连贯字:“弟兄们……进川……解放……全中国……”
刘思扬侧耳听阵,他也听到阵惯常听到轰隆声,但那不是解放军炮响,而是远处传来,兵工厂试炮轰鸣。虽然是龙光华昏迷中听错,但谁也不愿说
龙光华昏迷不醒,发着呓语,时轻时重,时断时续。许多模糊话语,说遍又遍。好几天来,都是如此。夜已深,疲惫余新江还不肯休息,守候着他,并且次次地伏到他耳朵边,告诉着他:“开封、洛阳都解放。刘邓大军正在南下!”
龙光华这时似乎清醒些。他望着余新江,脸上浮起丝淡淡笑意。过会,眼睛又轻轻合上。他好像听到战友声音,又好像仅仅是从战友动作中,感到胜利信息。
“告诉……首长……”
龙光华张张嘴,恍恍惚惚地望着低矮天花板。像在天花板上发现什,两只手虚弱地晃动着。
这时,守候龙光华整天刘思扬,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又轻轻翻身坐起,不安地摸摸龙光华前额,声音里带着深深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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