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你怎不讲话?”
余新江用眼角轻轻示意新装电线,声音压得低低:“特务到处都装录音机。”
老许笑。“录音机已经不灵。”他举起两根手指轻轻掐下,表示电线已被拉断。
余新江会心地笑起来,眼里射出惊喜光芒,立刻毫不迟疑地说道:
“老许,你看对面山……山那边就是嘉陵江。左边,是磁器口,再往左,冒烟地方,是工厂烟囱……”“对,钢铁厂。”
“给同志们拜年,拜年!”
这时,不知是谁,找个破铜盆,镗——镗——敲响,联欢表演节目就要开始。喧腾人声。镗镗锣声,混在起,在空中久久地回响。许云峰又举起手来,招呼着:“节目开始,请大家都看表演。”
被他声音激起锣声,急促地响阵,楼室节目出场。
几个戴着脚镣同志,在往常放风地坝中间扭起秧歌。沉重铁镣,撞击得叮当作响,成节奏强烈伴奏。欢乐歌舞里,充满对黑暗势力轻蔑。看啊,还有什节目比得上这种顽强而鲜明高歌漫舞!
许云峰明亮脸上,充满喜悦,他高举双手,用力鼓掌。阵掌声,从楼上楼下响起,轰动着那块窄小地坝。
来。
高墙上新增加排机枪,算是特务对新年联欢活动“祝贺”。可是,猩猩和猫头鹰,这时阴险地躲进办公室,关上门。
余新江出牢房,就满杯热情地望着楼八室。他没有跑过去找老许。因为老大哥叮咛过他,在胜利形势下,要谨慎小心,不要让敌人发觉自己活动。他只见黑压压人群,不断地朝老许那儿涌去。每间牢房出来人,都以热情而关切目光,投向许云峰同志。许云峰早就站出门外,脸上闪着明朗光彩。
“老许!”远处传来梯下战友呼唤。
“你好呵!老许。”又个清脆声音,从女牢飞过来。“老许,老许,你好!”
“地形很熟,钢铁厂里有党。”
狂热掌声,送走间牢房节目,又迎来另间牢房表演。人潮卷来卷去,地坝变成绝妙露天舞台。余新江完全被热烈活动吸引住,没有留意到只温暖手,落在他肩头。
“小余,你好!”
余新江回过头,禁不住激动地叫:“老许!你好。”
两对眼睛热烈地互相顾盼着。虽然彼此同关在层楼上,甚至近在隔壁,天天都能朝夕相望,秘密往来,却直没有机会这样公开而自由地聚在起。余新江心里有说不完话,但是眼角瞧着楼栏杆附近新装电线,他忽然闷声不响。
在阵阵叫好声中,他们并肩靠在楼栏杆边。老许把手臂搭在余新江肩上,让他靠在自己胸前。
阵阵声浪,从四面八方飞传过来,像电流样,激动着每个人敬仰心。
楼八室门口,人潮拥来拥去,个个笑逐颜开。老许从人丛中,挤到楼上栏杆边,脚上铁镣,当啷当啷作响。“同志们,新年好!”迎着朝阳耀眼金光,许云峰扶着楼栏杆,向大家招手致意。
“啊,新年好!老许……”
“许云峰同志,们给你拜年!”
又是阵人声鼎沸热潮。老许把双手拱在胸前,又把抱拳手,高高举起,频频摇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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