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许云峰。成岗，是老许！”
从声音里，成岗察出对方还未发觉自己早已识破
他。旁边
特务递给老鼠眼睛
张纸。那家伙讲着话，眼睛却停留在纸上。纸上定写着早就拟好题目，这批家伙完全不是医生，只是披着白色外衣，美蒋豢养新式刽子手！想到这些，成岗心里充满愤怒。愤怒使脑子里那些冰凉东西，大大减少。成岗进步想使自己清醒，并且试图解特务企图。
“如果有事不来找你，成岗，你记得该把《挺进报》送到什
地方去？”
成岗在瞬间清醒中，决定回答敌人。
“你说过。定等你亲自来拿。”
始终顽强地控制着神经末梢，脑子里呈现反应。成岗不知道给自己注射什东西，但他抗拒着，不肯失去知觉，不肯陷入下意识。成岗和不断从他控制下滑走知觉斗争着，终于使自己清醒点，甚至意识到自己存在，并且知道自己正躺在手术床上，面对着美蒋特务。
室内片黯黑，听得出有人在拉动窗帘，他相当清醒地意识到：临近松林玻璃窗，正被蒙上厚实布慢。“保持绝对安静！”
成岗发现，那个长着对老鼠眼医生，正向群幽灵般人影叮咛。那些鬼魅似家伙，定是在他半昏迷中悄悄进来特务匪徒。
叮当声响，什东西轻轻落在金属盘里。定是注射器，注射才刚刚完毕。成岗感到高兴，自信还保持着判断能力。他心里沉着些，但始终不能忘记刚才听到可怕话：……完全麻醉！药物起作用！美国科学……成岗感到处境危险，他顽强地和脑子里冰凉感觉战斗，不肯陷入敌人需要下意识中……
“成岗，成岗！”
“你有地址吗？
耳边出现幻觉似，亲切温和语音，成岗正要细听这声音，声音又消失。
“成岗！是许云峰……”
幻觉渐渐出现。随着声音引导，成岗仿佛看见老许坐在身边，似乎是他拿着大哥信来找自己……又像是和他分手那天……老许在告诉敌人，《挺进报》是他领导……是呀，老许在二处，和自己靠在起，面对敌人……突然，成岗想起老许是被捕！和自己说话不是老许。立刻，头脑像触电似猛然清醒，成岗察觉面临危险。他愤怒地睁大眼睛，瞥瞥伪装特务。
从想着老许到睁大眼睛认清敌人，脑子里经过许许多多回忆、联想、判断、分析，但这只不过两秒钟。成岗被药物作用头脑，对事物反应十分迅速。这种药物同时对脑神经具有麻痹和兴奋作用，这种麻痹与兴奋畸形结合，造成极度敏捷反应、幻觉与冲动，使人只要稍微丧失警觉，在不能控制自己瞬间，就会有问必答，张口就说，吐露内心切秘密。
成岗看见个高高瘦瘦人影，似乎也穿着白色医生服装。成岗尽力注视着，终于看清楚：他长着头黄麻似鬈发，稀疏地盖住微秃脑顶；高高隆起鼻梁，异常突出；双深陷在眼睑间眼珠，呈现出黯淡灰蓝颜色。这个白皮肤外国人，正伸出只毛茸茸手，指点着那长着对老鼠眼睛家伙。老鼠眼睛眨眨，那尖尖下巴上面，薄薄嘴唇微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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