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曲曲折折地转向道小溪。透过密林,隐约地看见对面山头,山头上,掩映在林荫深处建筑,便是人所共知美国特务巢穴——梅园。黄将军走到溪边,跨上座小桥,年久失修桥板,已经破败不堪。因此,他低下头,避开那些腐朽木块。
“黄先生,桥不好走,小心点。”
黄将军没有理睬,昂然跨过桥头,又向前走。
就在这时候,两声闷哑枪声,骤然在桥头响起,接着又是两枪。
枪声不大,被周围黑森森密林和淙淙流水掩盖着。黄将军猛地向前踉跄下,又摇摇摆摆迈两步,他吃力地站定脚跟,怒目回视。胸口涌出血不断撒滴在桥头石板路上,血水无声地溅进小溪,溪水渐渐被染红。黄将军伸手指指自己胸膛,用沙哑喉音怒喝道:“再来枪!”
耳边交代几句,便带着这名副手,踏进黄以声将军囚室。
杨进兴点着头说,“刚才得到二处电话,徐处长请黄先生到梅园谈话。”
“找谈什话?”黄将军反问句。
“请黄先生谈话。”杨进兴重述遍,又提高腔调说:“马上就去。”
望望不怀好意,bao徒,黄将军迟疑下,沉默地走到床边,拿起礼帽。趁刽子手不注意时,又顺手从床头摸出件什东西,迅速塞进衣袋。黄将军目光,环视眼这间小小、住过多年囚室,然后跨出牢门。
“砰!砰!”
无声手枪又发出闷哑响声。
在血泊里挣扎着,黄将军勉强把手伸进衣袋,再也无力把手从衣袋里抽出来。前些时候,从他听说杨虎城将军和小萝卜头全家已经被害以后,便知道自己命运,他把**党人送给他自卫武器,带在身边,准备必要时,搏击敌人。
却没有料到,狡猾杨进兴躲在背后,突然射击。黄将军困难地昂起头来,口里流着鲜血,全力吼声:“消灭国民党法西斯……”颓然扑倒在血泊里。
杨进兴冷冷地笑着,把黄将军尸体踢翻,提着还在冒烟手枪,从血水中拾起黄将军礼帽,拍拍帽上沾染尘土,斜戴在头上;又提起黄将军毫无知觉手臂,扯下那只黄亮亮金表,金表嗒嗒地响着。刽子手把表拿到耳边听听机械响声,把手枪往腰间插,伸出左手,套上带血金表。回过头来,他恶狠狠地盯着跟在身旁副手,从鼻孔里哼出野兽
牢门外边并没有更多特务监视,也没有给黄以声带上手铐。这切似乎暗示着请他去梅园谈话,并非凶多吉少阴谋。
走出白公馆,黄将军忍不住回转身来,固执地望望渐渐远离集中营,不由得取下礼帽,高举着挥手致意,但他目光,已经无法再见到那许许多多朝夕与共**党人。
天色分外阴沉,浓密黑云,低压在山头,片山雨欲来异样沉闷。从云隙里不时漏出几缕阳光,反衬着乌云,斜照在黑压压松林深处。
黄将军迈开沉着军人步伐,沿着山边条通向梅园石板小道,大步走去。面走,面却用眼角冷冷地注意着紧紧跟在旁边,又不时窜到背后阴险特务。
周围片岑寂,没有人声,也听不见鸟啼,只有皮鞋踏在石板上,发出声声空洞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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