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之际,工作方面问题,美国代表团已经给你谈过。只赠别你几句话,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句话很有人生哲理,值得玩味……三五年内,世界大战爆发,几个原子弹丢,那就是重见天日时候。昨天老头子和代表团畅谈,讲句简单扼要话:苦撑待变。”毛人凤凝视着黎纪纲眼睛,字句地解释着:“变是必然,待过程是苦。唯其是苦,所以要撑!只有苦撑,才能待变!你要有十年、二十年忍辱负重苦撑决心……当然,年半载,也有变可能。你们听说吧?华盛顿向老头子表示:联合国不会容忍亚洲赤祸蔓延……”
“封锁禁运,派遣特工,”严醉点头笑答:“五角大楼和F.B.I.都考虑到,再来点边境事件!”
“不仅是边境事件,”毛人凤喝干杯酒,喟然叹道:“叱咤风云,此其时也,可惜们留在东北干部损失太大。”“**党常常夸耀他们干部临危不惧,临难不苟。”严醉口喝干大杯,纵声说道:“们也有这样人材。纪纲他们在美国受过最严格训练。纪纲率领全能特遣队,全部经过检验,都有最坚强神经系统,即使落在**党手里也不会动摇。”
“可惜们手上,这样人材太少。古人说,时穷节乃见,正是们今天
人心,这是种糊涂观念。”黎纪纲又自命不凡地说:“人心?人心毫无价值!有美金,任何国家也可以改变颜色。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只要有足够空投支援,保证在三年之内把川康变成自由世界反共前哨!”
“问题不能看得过于简单。”毛人凤满意地瞧着美国人再向他推荐黎纪纲。“打游击,**党是内行。从最近得到情报,可以看出共军战略意图庞大,目前共军不仅由川东、川北,直趋成、渝两地,迫使胡宗南、宋希濂部进行决战。更厉害着,是从广西、贵州迂回云南,企图截断们向台湾撤退后路,来个瓮中……嗯!”打个手势,后面两个字,他没有讲出来。
“纪纲特别来给局长送行,”严醉从旁插话说:“请局长多多指示。”
“纪纲留在重庆,使人放心。”毛人凤抬手向餐桌指,“坐下来,边吃边谈。”
黎纪纲拿起酒瓶,给三位上司斟满葡萄酒,然后又给自己斟上。毛人凤观察着他动作,问道:“记得你是息训班出身?”
“高材生。学科、术科都考第。”严醉像是在夸耀自己光荣似地介绍着。
“你跟特派员几年?”
“五年多。”
“纪纲是最得力助手,离开他,很舍不得咧!”毛人凤笑。“问题是千军易得,将难求,目前不能不把最坚强骨干留在大陆上。”说到这里,毛人凤端起酒杯,和他们碰杯以后,喝大口,然后转脸问:“你把川康云贵游击和潜伏计划,全部研究过吗?”
黎纪纲点头,颇为自信地说:“川康两省出不问题。”“那太好。”毛人凤满意地宣布道:“代表总裁,把川康两省全部地区,连同所有电台、特工人员和游击、潜伏干部,全部交给你。望你好自为之,不负党国重托。”“誓为自由中国和总裁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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