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又嘈杂起来。
徐鹏飞不接电话,固执地在地毯上蹬脚,可是电话铃也像他样顽固,直响着,不肯停下。徐鹏飞恨恨地咒骂着,勉强拿起电话。他突然双脚并,紧张地对着电话回答:“是,是鹏飞。”
电话里声音太大,徐鹏飞只好把耳机拿远些,阵沙哑干涩声音从耳机里传出:“为什还没有炸响??”停顿下,狞厉无情声音又出现,“这里水、电都没有破坏!,你怎搞?”“报告总裁,”徐鹏飞语无伦次地说:“马上,马上就炸,炸……”
正在这时候,声炸雷似爆炸突然袭来,窗玻璃被震动得当当地响,接着,又是几声巨大爆炸,当啷声,徐鹏飞身边块窗玻璃,被震动得从窗架上掉到水门汀阶沿上碰得粉碎。他突然喜形于色,摸出手巾,擦擦冷汗,高声报告:
“炸,炸!好大声音!”
又摇,大声喊:“接长江兵工总厂。总机,给接严醉……严醉!”耳机咕咕地响阵,传来电话兵惊慌声音:“接不通,半点钟以前,就接不通……”
“混蛋!马上给接通。”徐鹏飞几乎气得要把电话听筒击碎。这时,电话突然通,却是磁器口报告紧急情况。“什,什,听不清楚,你再说遍……**党地下武装……什?劫狱……双枪老太婆……没有部队……不行……无法增援!”
徐鹏飞马上对着总机狂喊:“渣滓洞!渣滓洞……白公馆!白公馆……警卫指挥部!”但是中美合作所总机突然不通,使他无法把意外情况通知正在部署、执行屠杀任务特务,徐鹏飞感到情势复杂,莫非电话线路被破坏?双枪老太婆突然出现,对他是很大威胁,他狂喊起来:“马上检查线路,检查中美合作所电话线路!”
刚刚放下电话,它又响起来,徐鹏飞重新拿起电话不耐烦地问:“哪里?”
原来是朱介从飞机场给他报告机密。朱介说:“长江兵工总厂厂长没有按照指令到机场去,很可能躲起来,甚至投降**党。然后,突然降低声音。
爆炸声隆隆地接连响着,回应着,约莫过两分钟,渐渐稀疏下来,不再继续。
“怎?只有二十响?”电话里声音严厉地命令道:“起飞以前,六百处目标律给炸掉。”
徐鹏飞茫然地握着话筒,突然,远处又轰响起声爆炸,接着又是两声,他颤栗地等着,但愿马上出现更多、更大爆炸,可是,几声以后,就再也没有响动……“混蛋!”电话里突然发出声
“什?代表团已经起飞?玛丽小姐跟特别顾问……谁?严醉?严醉也跟美国人跑?”
“风吹草动,草木皆兵!”他把电话丢,忽然神经质地哈哈大笑:“美国人也跑,带着破鞋跑!”
他突然把桌上茶杯端起来大喝几口,丢手,连杯带茶掷出窗外,脸上犹自带着疯狂狞笑。霍然间,他脸色沉,喊道:“来人!”
个特务慌忙地跑进来。
徐鹏飞狞笑着,望着面前人,突然命令道:“特遣队还剩多少?全部从工厂抽出来!到这里集中。不,不!通知他们直接到梅园集中待命!马上备车,亲自到中美合作所去。……卫队上车,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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