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每次她被允许加入游戏,都是作为奴隶女孩,给哥哥们送来妈妈新烤热乎乎饼干。
但是今天乔迪说:“你可以做船长。”
基娅举起右手指挥。“西班牙人滚开!”他们挥舞木剑,冲过荆棘丛,大喊着刺向敌人。
然后——幻想来得快去得也快——基娅走向截生苔藓木头,坐下。乔迪沉默地加入。他想说点什,让基娅忘妈妈事,但个字也没说出口。他们起看着水黾在水中游弋影子。
晚些时候,基娅回到门廊台阶上,等很长时间,不过,看着小径尽头,她再也没哭过。她表情平静,嘴唇抿成条线,眼睛搜寻着。但妈妈那天也没有回来。
,看着小径。基娅在她这个年纪算是长得高,骨瘦如柴,深褐色皮肤,和乌鸦翅膀样又黑又厚直发。
黑暗让她没法继续监视,蛙鸣可能盖过脚步声,尽管如此,她还是躺在自己门廊小床上,倾听着。就在那天早晨,她睡醒后听到肉在铁煎锅中噼里啪啦,闻到木柴加热烤箱中渐渐变成棕色饼干香味。基娅套上工装裤,冲进厨房摆放盘子和叉子,从粗玉米粉中拣出象鼻虫。多数清晨,妈妈会带着大大笑容拥抱她——“早上好,独无二女孩。”——然后她们就起跳舞般忙活家务。有时候妈妈会唱起民歌,或背诵童谣:“这只小猪去市场。”有时候妈妈会带着基娅摇摆,跳起吉格舞,胶合板地板被踩得咚咚作响,直到电池收音机里流出音乐渐渐消失,听上去像是它在木桶底自吟自唱。有些早晨,妈妈会对基娅说些成年人事,她听不懂,不过,想到妈妈话需要个去处,她通过皮肤吸收它们,边往灶膛里放更多木头,边听懂似点头。
然后是阵忙乱,叫所有人起床、吃饭。爸爸不在。他有两种模式:沉默和喊叫。所以他睡过头或者没回家都很好。
但今天早上,妈妈很安静;没有笑,眼睛红红。她像海盗那样系着条白围巾,拉低盖住额头,但紫褐色瘀伤边缘还是露出来。早餐后,碗都没洗,妈妈收拾些个人物品,提着行李箱走上大路。
第二天早,基娅又回到台阶上。她深色眼睛紧盯着小径,像是在等待火车隧道。远方湿地被雾气笼罩。雾气低沉,仿佛它松软底部就坐在泥地上。基娅光着脚,晃动脚趾,捻动草茎逗弄狮蚁幼虫。但六岁孩子坐不长久,不会儿,她溜达到潮坪,脚趾被泥沙拉扯,发出吸吮声音。她蹲在清水边,看着小鱼在光斑和阴影间来回游动。
[1]1英里约等于1.609公里。
乔迪在蒲葵丛那边喊她。基娅盯着他。可能他有新消息。但当他穿过钉子般蕨叶走过来,基娅看到他走得既轻松又随意,知道妈妈没有回家。
“你想不想玩冒险家?”他问。
“你说过,你年纪太大,不能玩。”
“是吗?这个游戏可没有年龄限制。比个!”
他们跑过潮坪,穿过树林跑向沙滩。乔迪追上来时候,基娅放声尖叫、大笑,直到跑到那棵巨大、枝丫粗壮橡树底下。乔迪和他们哥哥默夫曾在树枝间钉些木板,作为瞭望塔和树堡。如今,大部分都垮塌,吊在生锈钉子上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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