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敏季·特里福诺维奇,们又不是小孩子,他是有心还是无心,这没有什意义……可是如果把这件事情结,也许明天就有人上报到莫斯科,告到贝利亚同志那儿去,说马舒克纵容姑息枪击伟大领袖斯大林肖像分子。今天在这办公室里,明天就成集中营里灰土。您愿意承担责任吗?也会有人说您:今天射击肖像,明年射击就不是肖像,可是为什格特马诺夫要同情这个小伙子,他为什赞成这样行动呀?怎样?您敢承担吗?”
过两个月,格特马诺夫问马舒克:
“那个射击肖像学生怎样啦?”
马舒克用平静目光望着他,回答说:
“不值得问啦,原来是个坏蛋,富农孽子,他在法庭上承认啦。”
出现极端冒进现象。在斯大林文章《胜利冲昏头脑》发表之前,萨盖塔克曾写文章说,在大规模开展集体化时期发生饥饿现象,是由于富农蓄意埋藏粮食,不吃粮食,因而浑身浮肿,整村整村富农连同小孩、老头子、老奶奶蓄意死亡,是给国家抹黑。
并且接着刊登批材料,报道集体农庄托儿所里孩子天天喝鸡汤,吃甜饼和米粉肉饼。可是孩子们还是瘦,浮肿。
战争开始,这是俄罗斯立国千余年来最残酷、最可怕次战争。在战争头几个星期和头几个月里,在经受特别残酷考验时期,战争毁灭性火焰照亮种种事件真实、可悲进程,战争决定着切命运,甚至党命运。这灾难性时期过去。于是剧作家考涅楚克立即就在自己剧本《前线》中解释说,战争失败是由于愚蠢将军们不能执行最高统帅部指示,最高统帅部是永远不会错。
这天晚上,注定不是尼古拉·捷连季耶维奇个人经历不愉快时刻。马舒克在翻看本皮封面大纪念册,在页页硬纸上贴着不少照片。他忽然带着紧张表情扬起眉毛,大家不由得探过身来看。这是格特马诺夫战前在自己州委办公室里拍照片,他坐在宽阔办公桌边,穿着半军服式样制服上衣,他上方悬挂着斯大林肖像,肖像非常大,只有州委书记办公室里才能有这样大领袖像。肖像上斯大林脸被红蓝铅笔涂得乱七八糟,下巴上添深蓝色小胡子,两个耳朵上还挂着淡蓝色耳环。
“这孩子真胡闹!”格特马诺夫惊叫起来,像女人样把两手拍。
于是现在格特马诺夫用询问目光望着马舒克,又说遍:
加林娜·捷连季耶芙娜十分慌乱,环视着客人们,再地说:
“要知道,你们要知道,昨天这孩子在临睡前还说:‘爱斯大林伯伯,跟爱爸爸样。’”
“这是小孩子淘气。”萨盖塔克说。
“不,这不是淘气,这是故意捣蛋。”格特马诺夫叹口气说。他用询问目光看看马舒克。他们两个人此刻都想起同件事:他们位同乡侄子,是个工学院学生,在学校用汽枪射击斯大林肖像。
他们知道,那个愣头愣脑学生是瞎胡闹,没有什政治用心。那位同乡是农机站站长,是个好人,他请求格特马诺夫挽救他侄子。格特马诺夫在开过州党委常委会议以后,跟马舒克谈起此事。马舒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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