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广播电台宣布开辟第二战场,列宁格勒包围圈已经突破,他们谁也不会动下;但如果有人告诉他们,莫斯科列车国际车厢已经取消,切战争大事就会被争购软卧票和硬卧票劲头儿淹没。
真奇怪呀!柳德米拉也穿着灰羊羔皮袄,戴着长绒毛头巾,论服装也跟等舱、二等舱乘客差不多。不久前她也曾争着购买卧铺车票;维克托到莫斯科出差,没买到软席票,她还生气呢。
她对位炮兵中尉说,她儿子也是炮兵中尉,受重伤,现
起,融汇到起,于是柳德米拉睡着。
黎明渐渐近。夜雾在伏尔加河上飘荡,似乎切有生命东西都沉没在雾中。忽然跃出轮红日,好像又迸发出希望。蓝天倒映在水中,阴郁秋水呼吸起来,太阳也好像在浪花上雀跃。岸坡上夜里落厚厚层白霜,红色枫树在白霜里显得分外悦目。晨风吹来,雾气消散,世界变得像玻璃般明净剔透。不论是明亮朝阳还是蓝天碧水,都没有丝暖意。
大地是辽阔,大地上森林看去也是无边无际,其实既能看到森林头,又能看到森林尾,可大地是无穷无尽。
像大地样辽阔、样长久,是痛苦。
她看到坐在等舱里人民委员会领导干部,穿着草绿色大衣,戴着灰色羊羔皮军帽。在二等舱里坐是显要们妻子和丈母娘,穿着打扮都与身份相称,似乎妻子们有妻子们特别服饰,丈母娘和妈妈们也有自己特别服饰。妻子们穿皮袄,戴白色长绒毛头巾;丈母娘和妈妈们穿蓝呢子皮袄,黑色羊羔皮翻领,咖啡色头巾。跟她们在起孩子们都流露着苦闷和不满神情。从舱房窗户里可以看到这些乘客带很多吃东西。柳德米拉经验丰富眼睛很容易看清装在各种容器里东西。有蜂蜜,有炼过油,装在个个罐子坛子里,用火漆封口黑色大瓶里,顺着伏尔加河,朝下游而去。有些高等乘客在甲板上散步,从他们谈话片断可以听出来,他们最关心是从古比雪夫开往莫斯科火车。
柳德米拉觉得,那些高等女乘客看到坐在过道里红军士兵和尉官们,表情都很冷漠,好像她们都没有儿子和兄弟在前方。
在播送苏联情报局晨间新闻时候,她们并不跟那些睡眼惺忪战士和水手起聚在喇叭下面听,而是走来走去干自己事情。
柳德米拉从水手们那里打听到,这艘船是包给些党政干部及其家属,他们要经过古比雪夫回莫斯科,军事机关命令这艘船在喀山停靠,上部分军队和普通乘客。原定合法乘客们大闹场,反对让军人上船,还打电话给国防委员会特派员。
这些开赴斯大林格勒红军战士,竟然觉得自己挤合法乘客,脸上露出歉疚神气,令人感到说不出奇怪。
柳德米拉觉得,高等女乘客们那种心安理得眼神特别使人难以忍受。老奶奶们把孙子唤到跟前,面继续说话,面很熟练地把糖果往孙子们嘴里塞。等到从船头个舱里走出个穿黄鼬皮皮袄小个子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在甲板上玩儿,女乘客们都慌不及待地向她鞠躬、微笑,而在那些政治活动家们脸上则出现亲切和诚惶诚恐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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