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古索夫停会儿,和善地看看挑毛病人,就又很起劲地说起来:
“娜金其实并没有死。位西藏医生往她那半张开嘴里滴几滴高山仙草熬出来药水,又把她救活。到第二天早晨她就能起来,不用别人搀扶,可以在屋里走动。她体力渐渐恢复。”
大家听他解释,都很满意。
“明白啦……再说下去吧。”大家说。
在角落里,些人在哈哈大笑,在听蠢头蠢脑老工长、德国人加秀琴柯拉长声音说下流顺口溜。
“不会让你去。”
“布琼尼还记得呢。”
“不会让政治犯上军队里去。咱们煤矿可以多出些煤炭,战士们也会因此感谢咱们,也可以说尽到自己力量啦。”
“还是希望上军队里去。”
“这种事儿布琼尼也没办法。还给斯大林写过信呢。”
听涅乌莫里莫夫说话,而是遍又遍地叫着老同志名字:
“马加尔,马加尔……他有段时期在全俄肃反委员会工作。这是个很特别人,真,很特别。他对同志什都舍得,冬天可以脱下自己大衣,可以把最后块面包送给同志。又聪明,又有学问。是地道无产阶级出身,是刻赤[41]渔民儿子。”
他回头看看,俯身对涅乌莫里莫夫说:
“你记得,咱们说过,劳改营里**党员应该建立起组织,帮助党。阿布拉姆·鲁宾曾经问:‘让谁当书记呢?’现在有,就是他。”
“可还是推选你,”涅乌莫里莫夫说,“不解他。你要是想找他,刚才有十辆汽车装着人到各分部去,大概他也去。”
有顺口溜十分好笑,听众直笑得没劲儿。有个害疝气莫斯科记者和作家,是个善良、聪明而腼腆人,正慢慢地嚼着烤干白面包,这是妻子寄来,他昨天才收到。看样子,他吃着又香又脆干面包,想起过去日子—他眼里含着泪水。
涅乌莫里莫夫正在跟个坦克手争论。坦克手进劳改营,是因为出于卑劣动机,杀人行凶。他为给大家解闷,嘲笑骑兵,涅乌莫里
“布琼尼也没办法?你真是开玩笑!还是你舍不得张纸?限额用纸已经用完,文教处又不给。要不然不会向你要。”
“好吧,给你张。”阿巴尔丘克说。
他还有几张纸,是未经批准存下。文教处发纸是有数,而且以后还必须说明纸是怎用。晚上,棚屋里情形如往常。原近卫重骑兵团军官东古索夫老头子眨巴着眼睛,没完没地说着传奇故事。犯人们仔细听着,搔着痒痒,带着赞赏神气晃着脑袋。
东古索夫随心所欲地编造着荒诞离奇故事,把些熟悉女舞蹈家、阿拉伯劳伦斯,把三个火枪手和凡尔纳“鹦鹉螺”号潜艇事都编进去。
“等等,等等,”有个听众说,“她究竟怎样跨过波斯国境?你昨天说,她被*细毒死啦。”
“没什,能找到他,啊,马加尔,马加尔。就是说,他问吗?”
涅乌莫里莫夫说:
“差点儿忘是来干什。给张白纸。瞧记性真差。”
“要写信吗?”
“不是,要向谢苗·布琼尼写申请书,要求上前线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