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肠子,胃也去掉部分,怎能做参谋长呀?”
格特马诺夫说过这话,斟杯白兰地,递给涅乌多布诺夫。
“将军同志,趁着肠子还在,喝杯吧。”
涅乌多布诺夫扬起眉毛,带着询问神气用淡灰色眼睛看看诺维科夫。
“请吧,将军同志,请吧。”诺维科夫说。
他们沉默会儿,倾听着隔壁不太高说话声:
“胡说,这是们袜子。”
“就算你们吧,少尉同志,不过您怎,迷糊啦?”接着又把“您”换成“你”,说:“你往哪儿放?别动,这是们衬领。”
“副指导员同志,你拿去看看,这哪儿是你们?”这是诺维科夫副官和格特马诺夫办事人员在洗过衣服以后分检首长衣物。
格特马诺夫说:
作经验。有坚强毅力。记得他在九三七年情形。叶若夫[54]派他主持军区肃反。当时也担任很重要工作。可是谁也没有他那样魄力。雷厉风行,毫不手软,说枪毙就枪毙,不次于乌尔里赫,没有辜负叶若夫同志信任。应当现在马上把他请来,要不然他还要生气呢。”
在他口气中仿佛有不满意肃反斗争意味,据诺维科夫所知,他也曾参加肃反斗争。于是诺维科夫又看看他,还是什也看不出来。
“是啊,”诺维科夫慢慢地、很不利落地说,“那时候有些人做法很不对头。”
格特马诺夫把手挥。
“今天收到总参份战报,情况很严重:德国人已经接近厄尔布鲁士,在斯大林格勒眼看着就要把军逼到水里。要坦率地说:们杀自己人,消灭大量干部,们厄运就是这些事造成。”
他很不满意格特马诺夫那种自以为处处可以当家作主作风。格特马诺夫好像自信有权在讨论技术问题会议上发表长篇大论,其实他根本不懂什技术。格特马诺夫还常常拿别人酒招待客人,让客人在
“直在观察他们这两个家伙。那天咱们到法托夫营里去看射击演习,和您在前面走,他们跟在后面。过小河沟时候,踩着小石头走过去,您跳过去,为不踩到泥巴,把条腿蹬。看到:办事人员也踩着小石头走过去,您副官也跳过去,而且也把条腿蹬。”
“喂,两位勇士,别吵啦!”诺维科夫说。
隔壁房间里马上安静下来。
涅乌多布诺夫走进来。他脸色苍白,宽阔额头,密密头发白不少。他打量下酒杯和酒瓶,把叠文件放到桌上,向诺维科夫问道:
“上校同志,咱们该对第二旅参谋长怎办?米哈廖夫过个半月才能回来。收到军区医院诊断结论啦。”
诺维科夫下子就对格特马诺夫产生信任感,说:
“是啊,这些同志杀害不少有才能好人,政委同志,在军队里造成不幸事太多。就比如军长克里沃卢契科在审讯中被打坏只眼睛,他又用墨水瓶把侦讯员脑袋打碎。”
格特马诺夫点点头,表示有同感,又说:
“贝利亚同志很器重咱们涅乌多布诺夫。贝利亚同志是不会看错人,他可是个聪明人,确实聪明。”
“是,是。”诺维科夫在心里慢悠悠地想道,却没有说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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