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伊康尼科夫床铺跟前。但伊康尼科夫不在这儿,旁边人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这切—几张纸不见,伊康尼科夫不在床铺上—下子使他明白:他毫无顾忌地跟这个疯疯傻傻寻神派教徒交谈,太轻率。
他和切尔涅佐夫争论过,可是,实在说,连争论也不值得,还有什好争论呀。要知道,伊康尼科夫是当着切尔涅佐夫面把几张纸交给他,这样来,既有吿密者,又有见证人。
他生命本来是g,m事业和斗争所需要,但是他也可能毫无意义地把生命丢掉。
“真是老糊涂,竟跟些渣滓打起交道,就在需要干番事业,干番g,m事业时候,偏偏要把自己葬送掉。”他这样想着,心里越来越痛苦不安。
他在洗东西地方碰到奥西波夫:这位旅政委就着暗淡灯光下在铁皮水槽上洗裹脚布。
那个叶尔绍夫起搞什各民族联合,他是个底细不明人。缺乏军事知识。论水平是个尉官,可是心想当总指挥,想给上校们当当老师。应该离他远点儿。”
“阁下,您这是胡扯。”莫斯托夫斯科伊说。
“当然,是胡扯,”古济哼哧着说,“当然是胡扯。有人告诉,在普通棚屋里昨天有十二个人报名参加那个什……俄罗斯解放军。可以算算看,其中有几个是富农?对您说不光是个人意见,还代表个很有政治经验人。”
“这个人也许是奥西波夫吧?”莫斯托夫斯科伊问。
“就算是他。您是搞理论人,您不解这里面所有卑鄙龌龊。”
“碰到您,太好啦,”莫斯托夫斯科伊说,“要和您谈谈。”
奥西波夫点点头,回头看看,在腰侧擦擦湿漉漉手。他们就在水泥墙根上坐下来。
“直是这想,处处可能会有人使坏点子。”当莫斯托夫斯科伊谈起叶尔绍夫时候,奥西波夫这样说。他用自己湿手掌抚摩两下莫斯托夫斯科伊手。
“莫斯托夫斯科伊同志,”他说,“很佩服您果敢。您是老布尔什维克,是列宁战友,对于您不存在年龄问题。您是鼓舞们所有人榜样。”
他小声地说:“莫斯托夫斯科伊同志,们战斗组织已经建立起来,们决定暂时不对您说这件事,们是想爱护您生命,不过,看起来,列宁战友不服老。要直率地告诉您:们不能信任叶尔绍夫。正如大家说,他根子不正:富农出身,怀有杀亲之仇。不过们是现实主义者。目前没有他不行。他现在混得人缘很好。不能不考虑
“您这话可是真奇怪,”莫斯托夫斯科伊说,“您似乎是要告诉,在这儿只能对人保持警惕性,别什都不行。谁能有这样先见之明!”
古济静静听着他自己支气管呼哧声和胸中突突心跳声,非常痛心地说:
“看不到自由,看不到。”
莫斯托夫斯科伊望着他背影,使劲用手掌拍下膝盖—他恍然大悟,他在搜查时为什出现担心和焦虑感觉:原来伊康尼科夫给他几张纸不见。
他在纸上写是什呀?也许叶尔绍夫说得对,卑劣伊康尼科夫参与暗害活动,把这几张纸塞给他。他在纸上胡写些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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