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库班,看法也和您样。库班在这方面也是数数二,十个中就有九个是美人儿。”
达林斯基话鼓起鲍瓦劲头儿。他骂声娘,用哭腔叫起来:
“可是,您瞧瞧加尔梅克娘们儿那模样儿吧!”
“可不能这说!”达林斯基打断他话,并且头头是道地说起黑皮肤、高颧骨、带有野蒿气味和草原烟味女子美。他想起草原集团军司令部里阿拉,就总结下自己长篇议论:“总而言之,您说不对,到处有漂亮娘们儿。沙漠里没有水,这是对,可是漂亮娘们儿还是有。”
但是鲍瓦却没有接他话。这时达林斯基发现,鲍瓦睡着。他这才想到,主人已经喝醉。
和牛粪,地上铺破碎油毡。这座小屋和散布在沙漠上其他军官住处没有任何不同。
“哈,您好!”鲍瓦说着,使劲握握达林斯基手。“很好吧,嗯?”他朝着墙指指。“这儿就是住在抹牛粪狗窝里过冬。”
“是啊,这房子不坏!”达林斯基说着,就看到文静鲍瓦再也不文静,感到很惊讶。
他请达林斯基坐在原来装美国罐头个空箱子上,给他倒玻璃杯酒,玻璃杯黏糊糊,边上还沾满牙粉,又把放在张泡软报纸上个青色渍蕃茄推过来。
“请吧,中校同志,这就是葡萄酒和水果!”他说。
鲍瓦睡觉打鼾,鼾声很像垂危病人呻吟。他头从床上耷拉下去。达林斯基怀着俄罗斯男子对待醉汉那种特别耐心和善意,把鲍瓦头放到枕头上,又在他腿下垫张报纸,擦擦他嘴上唾沫,这才四下里看看,考虑自己在哪儿睡。
达林斯基把鲍瓦大衣铺在地上,又把自己大衣扔在鲍瓦大衣上,拿自己鼓鼓囊囊军用包当枕头,这军用包在出差期间又是他办公桌,又是给养仓库和盥洗用具箱。
他走到外面,呼吸几口夜晚冷空气,看到黑黑亚洲天空星光,高兴得啊呀声,解下小便,依然在望着星星,心里说:“宇宙好大呀!”便回来睡觉。
他躺在主人大衣上,把自己大衣盖在身上,却没有合上眼睛,反而把眼睛睁得大大—有种凄凉感,使他大吃惊。
四周黑沉沉,
达林斯基像切不会喝酒人样,小心翼翼地喝小口,就把杯子放到离自己远些地上,向鲍瓦问起军队中事。但是鲍瓦偏要谈别,不谈正事。
“唉,中校同志,”他说,“满脑子都是军事,从来不想别,们在乌克兰时候,那儿娘们儿才漂亮呢,在库班,就更不用说……简直是心甘情愿送上门,只要你挤挤眼睛就行!可是这个傻瓜待在那儿动也不动,后来醒悟过来,已经在沙漠里!”
达林斯基起初有点生气,因为鲍瓦不愿谈每公里战线平均密度问题和在沙漠地区迫击炮优于大炮问题,可他终于还是对新话题有兴趣。
“当然啦,”他说,“乌克兰女子确实漂亮得不得。在九四年,司令部驻扎在基辅时候,遇到个乌克兰女子,是位检察院工作人员妻子,简直美极啦!”
他欠起身来,举起只手,手指头碰碰矮矮顶棚,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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