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怪是,谁也不觉得这样事奇怪。这样事也就不知不觉变成理所当然。维克托朋友们、他妻子和他自己也就认为这种情况是合理合法。维克托不适合做所长,希沙科夫适合做所长。
波斯托耶夫是怎说?哦,他说:“最主要是,们都是苏联人。”
不过,要做个比契贝任更爱苏联苏联人,恐怕很难。
早晨,在去研究所路上,维克托想象着,所里工作人员,从院士到试验员,定都在谈着契贝任。研究所门口停着辆小汽车,司机是个戴眼镜上年纪人,正在看报。门房老头子夏天常常和维克托
“用不着这样激动。再说,你自己也常常和契贝任争论嘛。”
“如果不争论,就没有真正友谊。”
“就是,”柳德米拉说,“瞧着吧,你那样喜欢乱说,也会把你实验室领导职务撤掉。”
“倒不担心这个,”维克托说,“娜佳说得不错,确,所有话都是说给自家人听,等于在口袋里做手势。你打个电话给切特韦里科夫夫人,去看看她!你们是朋友嘛。”
“现在这样不合适,再说,们也不是多亲近朋友,”柳德米拉说,“点也帮助不她。她现在也用不着。以往出这种事之后,你给谁打过电话吗?”
去看他,往他家里打个电话。接电话保姆说,契贝任最近确实身体不大好,遵照医生意见同夫人起上外地去,过两三个星期才能回来。
维克托对柳德米拉说:
“这种情形,就好比把个小孩子从电车门口往下推,还要把这叫做保护,让他不受专制残,bao制度危害。契贝任是马克思主义者,还是佛教徒、喇嘛教徒,这跟物理有什关系?契贝任建立个学派。契贝任是卢瑟福朋友。契贝任方程式每个管院子人都知道。”
“哼,关于管院子,爸爸,你算吧。”娜佳说。
维克托说:
“依看,应该。”娜佳说。
维克托皱皱眉头。
“就是打个电话,实质上还是等于‘在口袋里打手势’。”
他想和索科洛夫谈谈契贝任离职,这种事不能和老婆孩子谈。但是他硬压制着自己不给索科洛夫打电话,这种事不能在电话里谈。
还是很奇怪。为什让希沙科夫当所长?很明显,维克托最近发表论文是科学界大事。契贝任在学术会议上说,这是苏联物理理论界十年来最重大事件。可是却让希沙科夫做研究所领导。这是闹着玩儿吗?他看着几百张照片,看到电子痕迹往左偏转,忽然又看到照片上同样痕迹、同样粒子往右偏转。可以说,把正电子握住。这是年轻萨沃斯季扬诺夫也会明白。可是希沙科夫却撅起嘴,把照片推到边,认为照片有毛病。谢里凡说:“唉,这就是向右呀,你简直不知道哪边是右,哪边是左。”
“小心,你要是乱说,不仅要害自己,还会害们全家。”
“知道,这种话只能对家里人说。”
维克托用温和口气说:
“唉,娜佳,有什办法能改变中央决议?能用头去撞墙吗?而且契贝任是自己声明愿意离职呀。况且,据说大家都不满意他工作。”
柳德米拉对丈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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