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两天，政治部宣传鼓动科科长、团级政委奥基巴洛夫代替政治部主任召见他。托谢耶夫在接见刚从前方来
坦克军政委，所以不能亲自接见他。面色苍白、大鼻子、精明而干练团级政委奥基巴洛夫对克雷莫夫说：
“克雷莫夫同志，过
两天，您还要上右岸去走趟，这次是上舒米洛夫六十四集团军去。凑巧，
们有部汽车要上州党委指挥所去，您再从州党委指挥所过河上舒米洛夫那儿去。州党委书记要上别克托夫镇去参加庆祝十月g,m节大会。”
他不慌不忙地向克雷莫夫交代派他去六十四集团军政治处任务。任务非常琐碎，非常乏味，包括收集书面材料，不是实际工作需要材料，而是供办公室统计数字用。
，靠是写秘密报告，揭发人民敌人。他忽然想起他在地道里朝点阳光走去时那种美好刚强、自信、轻松感觉。
他甚至气愤得喘不上气来，他认为是格列科夫不叫他过那种理想生活。他在去那座楼房时候，觉得自己时来运转，十分高兴。他觉得，列宁传统就在那座楼房里。格列科夫却朝列宁式布尔什维克开枪！是他让克雷莫夫回到阿赫图巴河边办公室，回到龌龊生活中！可恨家伙！
克雷莫夫又在桌边坐下来。他写没有半句谎话。
他把写好文字看遍。不用说，托谢耶夫会把他报告交给特别科。格列科夫从政治上瓦解个战斗排，并且进行暗杀活动，向党代表和政委开枪。会把克雷莫夫传去作证，和被捕格列科夫对质。
他想象着格列科夫坐在侦查官桌子前面样子：胡子老长，脸色黄中带灰，连腰带也没有。
格列科夫说“你很苦恼”，怎
办，在报告里不好写啊。
马克思列宁主义党总书记被公认为是绝对正确，几乎是神圣！在九三七年斯大林毫不怜惜老资格列宁式战士。他破坏党m;主与铁纪律相结合列宁主义精神。
那样残酷地杀害列宁主义党党员，能够设想吗，这对吗？不过，格列科夫是要当众枪毙。杀自己人是可怕，而格列科夫不是自己人，他是敌人。
克雷莫夫从不怀疑党有权使用专政之剑，从不怀疑g,m具有消灭切敌人神圣权力。他也从来不同情反对派！他从来不认为布哈林、雷科夫、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走是列宁主义路线。托洛茨基虽然智慧过人，虽然具有光辉g,m气质，可是依然不能根除过去孟什维克观点，没有提高到列宁主义高度。真正有本事是斯大林！所以大家都称他主人。他手从来不发抖，他没有布哈林那种知识分子优柔寡断性格，列宁缔造党粉碎批又批敌人，跟着斯大林不断前进。格列科夫军功算不上什。跟人民敌人没什可争论，不必去听他们什道理。可是，不论克雷莫夫怎样激发自己仇恨，此时此刻他对格列科夫再也恨不起来。他又想起，“您很苦恼”。“这算什，”克雷莫夫想道，“怎，这不是告密吗？尽管不是捏造，但总是告密……没办法呀，好同志，你是党员嘛……那就尽党员责任吧。”
第二天上午，克雷莫夫把自己写报告送交方面军司令部政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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