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王牌打得不是地方,就像你妈妈常说。”
他又骂起接电话那个女人:“他妈,那母狗,真受不官腔官调那套:先问是什人,然后回答说,老爷没有工夫接电话。”
柳德米拉在类似情况下般都要生气,他很想听听她说法。
“你该记得,”他说,“曾经说过,希沙科夫态度冷淡是因为他不能靠论文捞到什资本。可是现在他觉得可以捞到资本,不过捞到是另种资本:可以贬低。因为他知道,上面有人不喜欢。”
“哎呀,你担心事太多,”柳德米拉说,“现在什时间啦?”
他早就想和希沙科夫谈谈这些事,但是他觉得希沙科夫也许会不大客气地说:“您去找副所长谈吧。”所以维克托直拖着没有谈。
现在,成功浪波激起他劲头。十天之前他还觉得去见希沙科夫是很不合适,可是今天他觉得往希沙科夫家里打电话是很平常自然。
个女人声音问道:
“您是谁?”
维克托报姓名。他报得那样从容,那样镇静,他听着自己声音感到十分愉快。接电话女子迟疑下,然后很亲切地说:
知道,讨厌透那种长期形成莫名其妙局面。上大厅里去开会,第排座位常常空着,但是不敢去坐,总是坐到最后排,可是希沙科夫、波斯托耶夫却总是毫不犹豫地坐到主席团位子上去。瞧不起主席团交椅但是在心里希望自己至少有资格坐这样交椅。”
“要是托里亚知道,才高兴呢。”柳德米拉说。
“这事儿也不能写信向妈妈报告。”
柳德米拉说:
“维克托,已经十二点,娜佳还没有回来。昨天她十点就回来。”
“九点刻。”
“瞧,娜佳还不回来呢。”
“哎呀,”维克托说,“你担心事太多。”
“顺便说说,”柳德米拉说,“今天
“请等会儿。”
可是过会儿她又很亲切地说:“对不起,请您明天上午十点钟往研究所打电话。”
“对不起,打搅。”维克托说。
他浑身感到热辣辣,很不舒服。
他闷闷不乐地揣度着,恐怕晚上在梦里也摆脱不这种不舒服感觉,等早晨醒来,会在心里想:“为什这样恶心?”然后会想起来:“哦,都是因为这次愚蠢电话。”他来到柳德米拉房间里,说说给希沙科夫打电话没有打成。
“会有什事呢?”
“她说她是上好朋友玛伊卡家里去,可是很不放心。她说,玛伊卡父亲汽车有夜晚通行证,他可以把她送到咱们街口。”
“那还有什不放心?”维克托说过这句,心里想道:“真是,正谈着巨大成就,谈着国家斯大林奖金,干吗要拿家庭琐事把这样谈话打断?”
他没有说出口来,只是轻轻叹口气。
在学术会议之后第三天,他往希沙科夫家里打次电话,他想请他为年轻物理学家兰杰斯曼安排工作。科学院管委会和人事处直拖着不肯办手续。同时他想请希沙科夫设法快点儿把安娜·纳乌莫芙娜从喀山调回来。现在,在研究所安装新设备时候,把有技术特长工作人员留在喀山,是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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