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在信里没有写出,竟用这种突然呼叫方式表现出来。
柳德米拉信很短。她写道:
“看不出活着有什意思。托里亚不在,维克托和娜佳不需要,他们没有也能活下去。”
柳德米拉从来没有给妈妈写过这样信。弗拉基米罗芙娜明白,女儿和丈夫关系真出现裂痕。柳德米拉请妈妈上莫斯科,这样写道:
“维克托直很不愉快,可是他向对您比对更乐意说心里话。”
三十
弗拉基米罗芙娜在天里收到三封信:两封是两个女儿写来,封是外孙女薇拉写来。
她还没有把信打开,只是从笔迹认出是谁来信之后,就知道信里没有令人愉快消息。多年经验告诉她,孩子们大都不喜欢给做母亲写信报告高兴事。
三方面来信都请她去:柳德米拉请她上莫斯科,叶尼娅请她上古比雪夫,薇拉请她上列宁斯克。这些邀请向弗拉基米罗芙娜证实,两个女儿和外孙女日子都不好过。
薇拉在信里写到父亲,说党内和工作中些不愉快事把他折腾得筋疲力尽。他曾经奉人民委员部命令去古比雪夫,几天前才从古比雪夫回到列宁斯克。薇拉在信中说,父亲从古比雪夫回来,憔悴不堪,他在发电站坚持战时工作期间都不像这样憔悴。他问题在古比雪夫直没有解决,命令他回来,参加恢复发电站工作,但是告诉他,还不知是否能让他留在发电站人民委员部系统。
再往下是这样话:
“娜佳现在心思深,有什事都不和说。现在这成们家风气……”
叶尼娅信却使人点也摸不清头脑,信里都是些含糊话,暗示有很大麻烦和不幸。她请妈妈上古比雪夫去,同时又写着,她有急事要上莫斯科去趟。叶尼娅还在信里对妈妈说起里蒙诺夫,说他说不少称赞妈妈话。她说,妈妈如果见到他,会感到高兴,他是个很聪明、很风趣人,但是在信里又说,里蒙诺夫上撒马尔罕去。简直叫人不懂:弗拉基米罗芙娜上古比雪夫,怎会见到他?
只有点是明白,所以弗拉基米罗芙娜看完这封信,就在心里说:“孩子是很不幸。”
三封信使弗拉基米罗芙娜十
薇拉准备和父亲起从列宁斯克上斯大林格勒去,现在德国人已经不打炮。市中心还没有收复。去过市内人说,原来弗拉基米罗芙娜住房子,只剩骨架,房顶已经塌。父亲在发电站住房子还是完好,只是石灰剥落,窗玻璃没有。父亲和薇拉带小孩子还可以住这所房子。
薇拉写到儿子。弗拉基米罗芙娜看着信都觉得奇怪,小丫头、小外孙女薇拉竟像个大人样,用个妇人,甚至是婆婆妈妈口气写起自己小孩子胃病、皮疹、睡觉不安宁、新陈代谢失调。这切薇拉应该说给丈夫、妈妈听,可是现在她却写信告诉外婆。她没有丈夫,也没有妈妈。
薇拉提到安德列耶夫,提到他儿媳妇娜塔莉亚,提到小姨叶尼娅,说父亲在古比雪夫曾经见到她。她没有说自己事,好像外婆对她事不感兴趣。
她在最后页空白处写道:
“外婆,发电站房子很大,够咱们住。恳求您: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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