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激动。三封信都问到她健康,问她房间里是不是暖和。这种关怀使她很感动,虽然她明白,年轻人没有考虑她是不是需要她们。她们是需要她。不过,也许不是这样。为什她不向女儿求助,为什女儿向她求助呢?要知道,她现在孤孤单单,又老,又无家可归,儿子和个女儿死,谢廖沙又没有音信。她干工作越来越吃力,心口经常作疼,头经常发晕。她甚至向厂里技术领导人要求过,要求从车间调到实验室,她天到晚在机器中间走来走去取检验样品,实在吃不消。下班她要站队买东西,回到家里还要生炉子,做饭。而生活又是这样艰难,这样困苦!站队还算不什。更糟是空空店铺门前没有人站队。更糟是,她回到家里,不做饭,也不生炉子,就饿着肚子睡到又潮湿又冷被窝里。
周围人日子过得都很艰难。从列宁格勒疏散出来位女医生,对她说过怎样带着两个小孩子在离乌法百公里村子里度过个冬天。她住在原来被划为富农人空房子里,窗玻璃没有,房顶拆掉。她天天要到六公里之外去上班,要经过树林,有时在黎明时候在树丛里会看到绿莹莹狼眼睛。村子里人都很穷,庄员都不愿意干活儿,说不论怎干,反正粮食都要被弄走,因为农庄里欠公粮总是缴不清。邻居男人上前线,老婆带着六个孩子在家里过吃不饱日子,六个孩子只有双破毡靴。女医生还对弗拉基米罗芙娜说,她买只母山羊,夜里有时趟着很深雪到很远田野里去偷荞麦,从雪底下往外扒没有收净发霉干草。她说,她两个孩子因为在乡下听不少粗野骂人话,也学会骂娘,所以喀山小学位女教师对她说:“第次见到年级学生像个醉汉样骂娘,还是列宁格勒来孩子呢。”
现在弗拉基米罗芙娜住在维克托原来住小房间里。宽敞堂屋里住是二房东夫妇,也就是本来租户,他们在维克托家离开之前原是住在偏房里。二房东夫妇是很不安生人,常常因为家庭琐事争吵。
弗拉基米罗芙娜很生他们气,不是因为他们吵闹得不安宁,而是因为他们向她这个遭难苦老婆子要房租太高,这个小房间,每月房租二百卢布,占她工资三分之还多些。她觉得,这些人心肠是用胶合板和白铁做成。他们想只是吃和用东西。从早到晚谈都是素油、腌肉、土豆、在旧货市场上买和卖东西。夜里他们嘁嘁喳喳地说话。二房东太太对丈夫说,住在这房子里个做工长邻居,从农村弄来口袋白白瓜子和半口袋玉米,又说今天集市上卖蜂蜜很便宜。
二房东太太尼娜很漂亮,高高个子,苗条身段,灰色眼睛。结婚之前她在工厂工作,参加过业余文艺活动,演过歌剧,也演过话剧。二房东谢苗·伊凡诺维奇在军事工厂工作,是名锻工。年轻时候他在驱逐舰上工作过,是太平洋舰队中量级拳击冠军。现在这对夫妇当年英姿似乎成不可思议—谢苗·伊凡诺维奇早晨在上班之前就喂鹅,给小猪煮食儿,下班回来就在厨房里忙活,淘米,修鞋子,磨刀,洗瓶子,说说工厂里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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