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里说到寒冷船舱,说到大洋上怒吼风涛,说到“犯人们在轮船上颠簸,紧紧拥抱,好像亲兄弟”,说到迷雾中出现马加丹—“科雷马地区首府”。
刚来莫斯科时候,娜佳谈起这类话题,维克托就很生气,不叫她说下去。
可是在这些日子里,他有很多变化。现在他常常按捺不住,就当着娜佳面说,看到那些歌功颂德祝贺信,简直恶心,什“伟大导师,体育工作者好朋友,英明父亲,雄才巨擘,光辉天才”,还有那些话,又是谦虚,又是关心群众,又是慈祥,又是体察民情。造成种印象,似乎斯大林在耕地,炼钢,在托儿所用羹匙喂小孩子,拿机枪作战,而工人、士兵、学生和学者们只要向他祈祷就行,并且,假如没有斯大林,整个伟大民族就会像可怜牲口样死掉。
有天维克托数数,斯大林名字在这天《真理报》上被提到八十六次,第二天他看到篇社论中就有十八次提到斯大林名字。
他抱怨非法逮捕,抱怨没有自由,抱怨任何个没有什文化而有党证领导人都认为自己有权指挥科学家和作家们,有权评价他们高低,教导他们。
德尔施塔姆和阿赫玛托娃诗、谈自己和同伴们聚会和谈话,叶尼娅解洛莫夫以及娜佳和他关系,比柳德米拉解还多。
洛莫夫显然是个很尖刻小伙子,性格孤僻,对切公认、有定论事抱嘲笑态度。他显然自己在写诗,所以娜佳受他影响,嘲讽和蔑视别德内依和特瓦尔多夫斯基,对肖洛霍夫和奥斯特洛夫斯基不感兴趣。显然,有时娜佳耸着肩膀说就是他话:“g,m者要是愚蠢,要是欺骗人。不能为虚构未来幸福,牺牲整个代人生命嘛……”
有次娜佳对叶尼娅说:
“小姨,你可知道,老代人定需要信仰点儿什:克雷莫夫信仰列宁和**主义,爸爸信仰自由,外婆相信人民和干活儿人,可是们新代认为这都是愚蠢。总说,信仰就是愚蠢。应当过没有信仰生活。”
叶尼娅突然问道:
他产生种新心情。对于国家发怒歼灭性力量,他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感到孤独、可怜,像小鸡样软弱无力,感到大祸临头,因而有时产生种绝望,种生死由命、听之任之心情。
早晨,维克托
“这是你中尉哲学吗?”
娜佳回答使她吃惊:
“再过三个星期,他就上前线。从生到死—这就是他全部哲学。”
叶尼娅和娜佳谈着谈着,不觉想起斯大林格勒。薇拉就是这样和她谈心,薇拉就是这样谈起恋爱。可是薇拉那种单纯而分明感情和娜佳怅惘多不同啊。叶尼娅那时候生活和她今天情形多不同啊。那时候关于战争些想法和今天在胜利日子里些想法多不同啊。可是,战局变化,娜佳说“从生到死”并没有变化。至于个人以前是不是喜欢弹着吉他唱歌,是不是志愿参加过伟大建设,相信**主义远景,是不是读过阿年斯基诗,不相信虚幻后代幸福,对于战争都无关紧要。
有天,娜佳拿出首手抄劳改营歌曲给叶尼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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