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似乎松口气。
理查德紧张地望着天花板。“楼上有人吗?”他问,觉得这个问题很傻,但又不得不问。
“没有,”雷格声音很低沉,其中蕴含恐惧让理查德震惊,“没有人。上面不该有人。”
“那……”
雷格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动作里忽然有异乎寻常决心。
“加糖吗?”
“呃,什?”理查德吓跳,连忙把书放回书堆上。
“只是开个小玩笑,”雷格喜滋滋地说,“看别人有没有听说话。”他笑呵呵地走出厨房,手里小托盘上有两个茶杯。他忽然把托盘扔在地上,茶洒得地毯上哪儿都是。个茶杯摔碎,另个滚到桌子底下。雷格靠在门框上,脸色发白,目瞪口呆。
凝固秒钟悄然流逝,理查德惊得无法做出反应,然后笨拙地跑过去扶住雷格。老先生忙不迭地道歉,说要去再煮杯茶。理查德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你没事吧?”理查德手足无措地问,“要叫医生吗?”
人喜欢老学究,但理查德吃饭时候明显看得出,许多同事认为他离奇怪癖就像盘味道过于浓烈剩菜,尤其是他们个个都有那多自己毛病需要应付。想到苏珊,他心里痒痒,但他已经习惯。他翻翻他拿起来两本书。
本比较旧书讲述博尔利教区长馆闹鬼事件,那是全英格兰闹鬼最凶房屋。书脊已经朽烂,照片灰蒙蒙,模糊片,看不清任何细节。他以为有张照片非常走运地拍到幽灵显形(也可能纯属伪造),看上面说明文字才发现那是作者肖像照。
另本书比较新,因为某种奇异巧合,是本希腊群岛导游书。他漫无目地乱翻,张纸掉出来。
“格雷伯爵还是正山小种?”雷格喊道,“还是大吉岭?还是PG红茶?不过反正都是茶包,而且都不太新鲜。”
“大吉岭就好。”理查德答道,弯腰去捡那张纸。
“必须上去看看,”他静静地说,“必须。你在这儿等着。”
“到底是怎回事?”理查德问,站在雷格和房门之间,“到底是什?窃贼?听说,去看看。其实肯定没什,只是风或者别什。”理查德不知道自己为什这说。那肯定不是风,甚至和风点边都不沾
雷格挥手叫他别慌。“没事,”他坚持道,“挺好。刚才好像听见,呃,个声音,吓跳。其实没什。大概是被茶香熏到吧,猜。让缓口气就好。来口,呃,波尔图大概就能让活过来。太对不起,不是存心吓你。”他朝波尔图酒大致方向摆摆手。理查德飞快地斟杯端给他。
“什样声音?”他问,心想老先生会被什吓成那样。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东西挪动怪声和极其沉重呼吸声。
“那个……”雷格喃喃道。酒杯摔碎在他脚边。楼上似乎有人在跺着脚走来走去。“你听见吗?”
“呃,听见。”
“加牛奶?”雷格喊道。
“呃,谢谢。”
“注还是两注?”
“注,谢谢。”
理查德把那张纸插回书里,发现上面有行匆忙写就文字。字条内容很奇怪:“注意这个普通银盐瓶。注意这顶普通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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