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
另
头是两张长桌，被苹果麦金塔电脑捂得密不透风，按照上次计数，电脑共有六台。桌子中央，台麦金塔二代屏幕上，沙发红色线框模型在楼梯蓝色线框模型里缓缓旋转，扶手栏杆、暖气管和保险丝盒这些细节应俱全，当然包括楼梯半中腰那个尴尬拐角。
沙发朝个方向旋转，碰到障碍，沿个平面旋转，碰到另个障碍，沿第三个坐标轴旋转，直到再次停下，然后换个顺序重复这些动作。不需要等多久，你就会看见整个过程开始重复。
沙发显然卡住
。
另外有三台麦金塔电脑通过彼此纠缠线缆连接着大堆乱糟糟合成器：台模拟器II+HD采样器、组TX配件、台ProphetVS合成器、台罗兰JX10模拟合成键盘、台KorgDW8000数字混合合成器、块罗兰打击板和台左利手Synth-AxeMIDI吉他控制器，角落里甚至还有套老式电子鼓在积灰。还有台很少使用小磁带录音机：音乐如今都以MIDI文件保存在电脑里，而不是录在磁带上。
他屁股坐进台麦金塔电脑前椅子里，看电脑有没有偷懒，正在干什
。屏幕上有个“未命名”Excel电子表格，他想会儿这张表格是干什用。
。当然，到夏天
们就用它砸嫌疑犯脑袋。”
他合上记事簿，塞进衣袋。
“给你个建议，先生，回去路上好好开车。把车锁起来，用周末来好好发泄下怒气。觉得这是唯出路。路上当心点。”
他回到警车里，摇下车窗，看着理查德倒车并驶向黑夜，然后自己也掉头离开。
理查德深吸口气，镇定地驶向伦敦，镇定地回到自己公寓里，镇定地爬到沙发旁坐下，倒大杯白兰地，然后开始剧烈地颤抖。
他保存文件，然后看他有没有给自己留字条，很快发现电子表格里是他在《世界记者》和《知识》网络数据库里搜索有关燕子情况后下载数据。
他有鸟群迁徙习性、翅膀形状、空气动力学结构和涡流特性详细数据，还有描述鸟群飞行队形原始数据，但完全不知
他颤抖有三个原因。
第个原因很简单，惊吓造成身体反应，因为他险些出车祸，这种事总会给你带来超乎想象烦恼。肾上腺素在瞬间充斥全身，然后停留在身体系统里逐渐代谢。
然后是车辆失控原因——戈登怪异鬼影在那个瞬间扑向他车头。天。理查德喝口白兰地，用烈酒漱口，然后放下酒杯。
众所周知，说到负罪心理压力这个自然资源，戈登无疑是全世界储量最高矿藏之，他每天早晨都能送个吨到你家门口，然而理查德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被这种压力控制到如此地步。
他再次拿起酒杯，上楼推开工作室门，在此过程中移开摞倒下来压在门上《字节》杂志。他用脚推开杂志，走向宽阔房间尽头。这头镶着许多块玻璃，能让你看见很大部分北伦敦，雾气正在从北伦敦散去。圣保罗教堂在暗沉沉远处绽放光芒，他盯着尖顶看几秒钟，但教堂并没有发生任何特别事情。经过今晚连串怪事，他觉得这是个令人愉快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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