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迈克尔,”苏珊粗,bao地说,“别像块没魂布丁似傻站在那儿。非常感谢晚餐和音乐会,你是个好人,很高兴可以整个晚上听你诉说烦恼,能暂时忘记自己烦恼挺不错。现在只想找到你要书,打发你回家。因为很快就要开始上蹿下跳、大发雷霆,而知道那样会触痛你纤弱感性灵魂。”
她从他手上拿起大衣挂好。抱着大衣时候,迈克尔似乎完全沉浸在抱大衣这个任务之中,对其他事情茫然无知。没大衣,他变得失落和脆弱,被迫重新面对生活。他转动那双阴沉大眼睛,重新望向理查德。
“理查德,”他说,“,呃,读你在……《洞察》杂志上文章。论音乐和,呃……”
“分形景观。”理查德截断他话头。他不想和迈克尔交谈,更不想被拖进与迈克尔那份恶心杂志有关讨论中。更确切地说,曾经属于迈克尔那份杂志。
理查德不想谈,其实就是杂志易手这件事。
地慢慢扭头望向走廊,苏珊这时也走进来。她看见理查德,停下脚步。接着她放下手包,解开围巾,松开大衣纽扣,脱掉大衣,递给迈克尔,走到理查德身旁,扇他个耳光。
“整个晚上都在憋这招,”她怒气冲冲地说,“别假装你背后是你忘记带来束花。这个把戏你已经耍过。”她转过身,跺着脚走开。
“这次忘记是盒巧克力,”理查德闷闷不乐地说,对着她越走越远背影伸出手,“爬那高外墙,结果忘带。进来以后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不是很好笑。”苏珊说。她恶狠狠地走进厨房,听声音像是在用双手磨咖啡。她看上去总是那干净、甜美和优雅,骨子里脾气却大得可怕。
“真,”理查德完全不理睬迈克尔,“险些摔死。”
“呃,对。非常有意思,是,”迈克尔用他过于圆润丝滑声音说,“山形状,树形状,各种各样东西。循环藻类。”
“递归算法。”
“哦,对,没错。非常有意思。但错得厉害,错得太离谱。哦,说是对杂志而言。说到底,那毕竟是艺术评论。绝对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罗斯彻底毁杂志。彻底。他必须滚蛋。必须。他没有任何感性,他是个小偷。”
“他不是小偷,星期三,你话太荒谬,”理查德怒道,尽管下过决心,但他还是被拖进这个话题,“他和你出局毫无关系。你
“可不会上你当,”苏珊在厨房里说,“要是想试试被又大又锋利东西砸,不如过来给说个笑话。”
“这会儿说对不起大概已经毫无意义吧。”理查德喊道。
“你说呢?”苏珊恶狠狠地走出厨房,闪着凶光眼睛盯着他,两只脚真在跺地板。
“说真,理查德,”她说,“你大概又要说你忘记吧。你怎有脸站在这儿,两条胳膊两条腿个脑袋,就好像你真是个活人?你这种行为,连阿米巴痢疾原虫都会觉得羞愧。敢打赌,最低等阿米巴痢疾原虫偶尔都会带女朋友去胃部黏膜跳两圈狐步舞。唉,希望你今晚过得很糟糕。”
“确实糟糕,”理查德说,“你肯定不会喜欢。卫生间里有匹马,你知道你有多讨厌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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