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中的超自然恐怖（6 / 56）

亡神学见解——之类故事中略见斑。这时上流社会已逐渐对超自然题材失去信心，转而投入古典理性主义怀抱。当对东方故事翻译在安妮女皇统治时期兴起，并在17世纪中叶逐渐成形时，浪漫主义也借此浪潮回归——重拾自然之趣，憧憬功绩与传奇，在往日辉煌与昔日景观之中流连忘返。此间，诗歌最先以其内容描绘新奇观、新怪诞与新恐怖。而当对怪奇景致描写最终羞涩地出现在小说中——如斯摩莱特《法托姆男爵斐迪南历险记》（TheAdventuresofFerdinandCountFathom）——之时，引发风潮最终造就种全新体裁诞生——这便是长短各异“哥特式”恐怖传奇散文，其日后发展注定丰富多彩，而其中多数在艺术造诣上也均辉煌灿烂。纵观其发展，正统文学对怪奇承认与接受未免有些迟缓——虽然其气氛与动机和人类本身样古老，但直到18世纪，怪奇作品才正式成为文学主流。

III早期哥特小说

无论是暗影遍布“莪相”(22)、威廉姆·布莱克笔下混沌之景、彭斯诗作《汤姆·奥桑特》中怪诞女巫之舞，还是柯勒律治《古舟子咏》（AncientMariner）与《克里斯特贝尔》中恶魔崇拜，詹姆斯·霍格《基尔梅尼》（Kilmeny）那如鬼魂般使人欲罢不能魅力，抑或是济慈在《拉米亚》（Lamia）与其他诗篇中对“宇宙恐怖”略显收敛描写，均为怪奇元素在不列颠传统文学中存在明证。欧洲大陆条顿兄弟对这股风起云涌浪潮同样来者不拒，也开始着手于怪奇创作：比尔格《山野猎手》（WildHuntsman），或相比之下更为出名民谣、讲述恶魔新郎故事《丽尔诺》（Lenore）——对超自然特别尊重司各特后来在他英文作品中对两者均有效仿——便是德国诗歌这浩瀚怪奇财富冰山角。正是这笔宝藏使得托马斯·莫尔将诡异“雕像恋人”（之后被普罗斯佩·梅里美在《伊尔维纳斯铜像》中借用，而其原型可追溯至希腊古典时期文学作品）之传说改编为令人胆寒诗歌《指环》，而这场席卷德国诗歌风潮则最终在歌德不朽名著《浮士德》中达到巅峰，超越民谣，并成就部跨时代经典悲剧。

但使这股文学风潮最终成型，并将恐怖文学带入正统文学却是位圆滑世故英国人——霍勒斯·沃波尔。沃波尔向热衷于神秘学与中世纪传奇故事，并仿照哥特式建筑样式在草莓山修建自己住宅。他作品《奥特兰托堡》（TheCastleofOtranto）出版于1764年。作为篇超自然故事，虽然其情节平庸乏味，它却对日后怪奇文学产生不可估量影响。这部作品问世时，沃波尔起先用假名“绅士威廉姆·马歇尔”，称此书是自己翻译位名叫“奥努菲里奥·穆拉尔托”意大利神秘学家作品，直到故事声名鹊起之后方才澄清它与自己关系，并也因此名利双收——各种版本翻印相继出版，戏剧改编接踵而至，股仿写浪潮更是由此风靡英国与德国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