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Ilikeplayingball,meatball。全班哄笑。但她从没有怀疑过自己会结婚。她想,盲人能结婚,智障儿能结婚,精神病能结婚,杀人犯也能结婚,凭什不能结婚?定可以。有个信念是好,有信念时候人比较不会疑神疑鬼,总觉得信念能够实现,只是早晚。但这个信念最终还是被打破,她记得清清楚楚,是在两年前个秋天,忽然有人敲她家门,猫眼里看出去是个从没有见过男人。她很警惕,隔着门问,谁?男人说,是小满吗?是你二叔。二叔?她说,没有二叔。你怎能没有二叔呢?男人说,是你爸爸亲弟弟,难道不是你二叔?快开门,鸡要逃走。
她开门看,男人手里拎着只母鸡,另只手捏根绳子,绳头绑着只鳖。她说你到底是谁,从来没见过什二叔。他说是你爸亲弟,小时候被过继到乡下去,难怪你不认识。后来和村子里朋友进城打工,跑运输,搞建筑,这两年才回到这里。前些天听说大哥瘫,世事无常,来看看他。钟满说,们跟那边已经好多年没来往。晓得,男人说,跟没关系,只管看大哥。
钟满松开门放他进来,他进屋先把母鸡放,甩着胳膊说好沉好沉。母鸡咯咯叫,拍翅膀乱飞,厨房里被它搅得迈不开脚。钟满说这叫怎办呐,从没杀过鸡。男人笑嘻嘻看她,说宰个鸡也不会吗?她说不会。男人说再说吧,你爸爸在哪里?她指指里面,带男人走进去。爸爸躺在床上,钟满说,爸爸,有人来看你,他说是你弟弟。爸爸微微侧过头,眯眯眼睛,并没有什反应。男人说,大哥,你不认识?几十年,转眼就这过。是得志啊,走那年六岁,还记得吗?们小时候起抽陀螺玩,陀螺只有个,二哥坏,不给玩,你每次都帮,记不记得?
爸爸眼睛眨眨,钟满想他记得,那他真是二叔。她凭空多个二叔出来。她这才真正看清这个男人,穿件土黄色棉衣,双手红彤彤,嘴唇皴裂皮,头发里夹着乱七八糟刨花。见她盯着自己,二叔用手掌抖抖头发,笑着说,刚做完活儿出来。原来他是个木匠。二叔问她几岁,她回答二十八。都二十八?二叔惊讶道,成家没?她说没有。二叔说,唔,也没有。她忽然生出种奇怪感觉,这个陌生男人登堂入室好像就是为告诉她这句话。她时窘迫,跑到厨房去,看见那只鸡折腾得满地都是绒毛。这是她第次见到这个年纪还没结婚人,她周围人都结婚,没有落单。二叔又坐会儿,起身走,她看着他出门,手肘上磨光两块油垢。她觉得某种防线被打破,原来真有人辈子结不婚。二叔走到楼梯口她还懵懵懂懂,忽然向门外喊,那鳖怎吃啊?二叔回道,鳖?你以为那是鳖?那是个乌龟!
她不敢杀龟,颤巍巍把鸡引进塑料袋里起提到菜市场,付两块钱叫人杀,乌龟往水里放生。这龟不小,怕吃折寿。
钟满工作地方也有男人,但他们从来不会注意到她。他们注意是田静,晓欢,那些美女。她走进走出不会有双眼睛望向她,即使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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