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风。说这些时候,她总是不知道如何劝她,就说别这样想吧,如果真要遗传那也是没办法,不如开开心心地过,趁好时候加强锻炼。姨妈说是,每天早上五点多,她都会去小区附近中学锻炼身体。
从地铁站出来,他们穿过条开着樱花小路,直走到延安路上。她边和姨妈说话边把头仰起来,透过樱花看前面高高楼房。姨妈说想去西安,她说去呀,为什不去。表弟说要有准备,哪有今天想起来明天就要走。姨妈说其实真去也就去,还是别攒钱买房子,花点钱到没去过地方走走看看吧。她知道姨妈想换房子已经不是天两天,与其这辛苦,干什都要省着,不如就住着现在房子,地方再小也毕竟住十多年。
通到大马路上看见路牌,才发现不是延安路,再问原来方向反。她说走回去,姨妈说来不及,坐车或者打车走吧。她左右找公交车站,姨妈说算,打车快些,就沿着马路拦出租车。她知道父母这辈总是不舍得花钱在这样事情上,除时间什都没买到,就说不要吧。但姨妈执意要打。
到餐厅,桌子已经预留出来,他们三个先坐上去,没多久爸妈带着外公到。外公穿身青布中山装,很精神,但还是比春节见面时老。外公是1928年生,已经八十五岁,年轻时候每天坚持晨跑,身材保持得很好,所以直到七十多岁,她都不觉得外公是个老头。后来几乎是夜之间,衰老像场雨水把外公淋得湿透,再见到时脸上已经布满怎样都抹不去褶子。这就是时间皱褶吧,她想,层层把外公和无数个与他同龄老年人折叠起来。是去年还是前年开始,她发现外公只眼睛眼皮耷拉下来,每过几秒钟就要硬硬地夹下。外公难受,其他人看着也不舒服,带他去医院,医生说没什办法,这都是老年病啊,人老怎治?
点完菜,他们在长桌上坐着,吃餐前附赠油炸龙虾片。阿姨和姨夫先过来,表妹刚下班还要晚些。几个人坐着,看餐厅墙上壁饰,深红墨绿画着好多个小人。才十几分钟,他们已经打两三个电话过去,问表妹到哪里。从小家里管得紧,到现在还是这样。她记得那年表妹高考结束,她们起到南京路逛夜市,肚子饿就在傣妹吃几块钱样便宜火锅。晚上九点多走在马路上,四面八方霓虹灯都围拢过来,表妹很高兴,说这是第次快十点还在街上逛。
前几个菜上来,有冬阴功汤,青咖喱牛腩,虾饼和空心菜,都是她来过几次特别喜欢。大家谨慎地吃着,她这才想起来,原来除爸爸以外,剩下都怕辣。每次把自己喜欢东西分享给别人时候她都紧张,悄悄留心他们表情,生怕从里面看出丝毫淡漠。三味鱼上来时表妹来电话,说迷路,姨夫在电话里给她指路。但说完之后还是不放心,就擦擦嘴出去等她。过会儿阿姨也出去。很久不见回来,大家派爸爸去找他们。结果表妹下车时候看到小小个路口候着三个焦急大人,很不高兴。留给她牛腩动不动,只盯着吃空心菜。
吃不牛腩还有外公和爸爸。外公牙早掉,爸爸才五十多岁,也已经掉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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