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西亚并不想过快乐
天。她很忙。
她也不想和盖尔·安德鲁斯交谈。在结交基督徒这方面，她有着非常严格取舍。同事管她访谈对象叫基督徒，见到基督徒茫然无知地走进演播室面对翠西亚——特别是满脸温暖笑容，露出嘴白牙翠西亚——他们就要在胸前猛画十字[3]。
翠西亚转过身，面带冰冷笑容，想着自己应该怎
办。
盖尔·安德鲁斯四十五六，打扮得体。她衣着落在昂贵好品位界限之内，但无疑已经贴在
界限偏向浮华边缘上。她是占星家，而且很有名，若是传闻属实，还颇有影响力，据说影响前总统哈德逊不少决定，从周每天该吃什口味掼奶油到轰不轰炸大马士革，林林总总不而足。
翠西亚异常残酷地血洗她。倒不是拿总统传闻是否属实说事——那都是旧闻。安德鲁斯女士早已断然否认她曾在除个
“您说什？”
“
就是盖尔·安德鲁斯。你今天早上采访过。”
“哦。噢，天哪，对，”翠西亚有点慌张。
“几个小时前给你留口信，没得到回音，所以就自己来。不想错过你。”
“噢，对，当然，”翠西亚努力跟上节奏。
“底下似乎有个名字，”接待员说，“盖尔·安德鲁斯，你认识叫这个名字人吗？”
“不，”翠西亚说。
“能猜得到她因为什不开心吗？”
“不，”翠西亚说。
“你打过这个号码吗？上面有个号码。”
等可不是这个人电话，打她个猝不及防。她认得这个名字，但说不出究竟。是安迪·马丁秘书？希拉里·贝斯助理？她最重要两个联络电话分别打给——或者说试图打给——NBS马丁和贝斯。“不开心”又是什意思？
“不开心”？
她完全糊涂。莫非是伍迪·艾伦在用化名联系她？区号是212，所以这是个纽约号码，所以对方住在纽约，而且不开心。唔，范围倒是稍微缩小些，对吧？
她回到前台找接待员。
“你刚才给那份留言，有个问题，”她说，“有个不认识人想联系，而且说她不开心。”
“不太明白，”接待员说，对他而言，节奏根本不是问题。“要现在替你打过去吗？”
“不，没关系，谢谢，”翠西亚说，“自己能应付。”
“上面有个房间号码，可以帮你打过去，不过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接待员再次望向字条。
“不，不需要，谢谢，”翠西亚说，“那是房间号码。字条是留给。觉得事情已经搞明白。”
“那就祝你今天快乐吧，”接待员说。
“没，”翠西亚说，“你刚把字条给。想在回电前多知道些情况。能和接电话人谈谈吗？”
“唔——”接待员仔细端详字条，“不记得有叫盖尔·安德鲁斯人打过电话。”
“对，明白，”翠西亚说，“只是——”
“就是盖尔·安德鲁斯。”
说话声从翠西亚背后传来。她转过身。
接待员皱起眉头盯着字条。
“你认识这个人吗？”他说。
“不，”翠西亚答道。
“唔——，”接待员说，“看来她因为什事情不开心。”
“对，”翠西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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