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建议两人沿着沙滩走去沙洲镇,就像第天早晨那样。
特纳从耳后插孔拔出防尘塞,插入个银色微件。西班牙语结构在他大脑内成形,仿佛座琉璃宝塔,不可见大门挂在过去式与未来式、条件式与过去完成式上。
他把她留在房间里,穿过大道走进市场。他买个草编篮,装上冰啤酒、三明治和水果。回去路上,他在大道小贩手上买副新墨镜。
他晒得黝黑而均匀。荷兰佬移植手术留下修补接缝已经消失,她教他领悟躯体整体性。早晨,他在浴室镜子里看见那双绿眼睛,它们属于他,荷兰佬无聊笑话和干咳不再烦扰他美梦。然而,有时候他还是会梦到印度片段,那个他几乎陌生国度,炫目弹片,月光集市,灰尘与炸面包气味……
沿着峡湾走到四分之地方,是家荒弃旅馆残垣断壁。这儿海浪比较强劲,每波都是次爆炸。
亮皮靴在散发柔和光彩沙滩上显得很不真实。男人经过他们,反光墨镜下那张脸阴沉而凝固,特纳注意到斯坦纳光学卡宾式激光枪和国营赫斯塔尔瞄准镜。蓝色制服尘不染,折缝犹如刀锋。
特纳成年后大部分时间算是名士兵,但没穿过制服。雇佣兵,雇主是为控制整个经济体系而秘密开战大型企业。他是营救高级经理和研究人员专家。跨国公司雇主绝对不会承认特纳这种人存在。
“昨晚你个人差不多喝完瓶马蹄铁龙舌兰。”她说。他点点头。她手握在他手里,温暖而干燥。他望着她每迈出步,脚趾下就有片沙滩渗出海水,趾甲上粉色釉彩已经剥落。
碎浪滚滚而来,边缘透明,仿佛绿色玻璃。
水花溅在她晒黑肌肤上。
她拖
他们在起第天过后,生活落入简单模式。他们在市场吃早饭,小摊水泥台子磨得光滑如抛过光大理石。他们上午游泳,直到阳光将他们赶回旅馆与外界隔绝凉爽房间,他们在缓缓旋转木质吊扇下做爱,然后睡觉。下午他们探索大道后无数狭窄小街构成迷宫,或者去山上远足。他们在面对沙滩餐馆吃晚饭,在白墙旅馆庭院喝酒。月光缠绕浪花边缘。
她慢慢教他享受另种类型激情,没有使用言辞。他早就习惯被侍奉,被技巧高超无名职业人士侍奉。但在这个白色洞窟里,他跪在瓷砖地面上。他垂下他头,舔舐她,太平洋咸味混合她体液,她大腿内侧凉丝丝地贴着他面颊。他手掌按着她臀部,抱紧她,举起她,仿佛她是圣餐杯,四唇交缠,他舌头寻找能带她去往极乐世界那个核心、那个位置、那个频率。然后,他会微笑着骑上她,进入她,去往同个地方。
事后,有时候他会开口,没有主题长篇大论,盘旋着混入大海声音。她说得很少,但他已经学会珍视她说出寥寥字句,她总是抱着他,听他说话。
个星期过去,然后又个星期。他们在起最后天,他在同个凉爽房间醒来,发现她躺在自己身旁。吃早饭时候,他认为自己感觉到她有所不同,变得紧张。
他们晒太阳,游泳,在那张熟悉床上,他忘记那种模糊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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