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非得追上去不可。他飞快地扭头问酒保要四包花生米。
“给您,先生,”酒吧把四包花生米扔在吧台上,“行行好,二十八便士。”
福特这人好得很——他又给酒保张五英镑钞票,还是说不用找。酒保看看钞票,看看福特,忽然打个寒颤:他无法理解这瞬间所体验到感觉,因为地球上谁也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在遭受巨大压力时刻,存在着每种生命形式都会发射出极微小潜意识信号,信号所传达不过是种精确但近乎于可怜感知:这个存在物与其出生地有多远距离。在地球上,你离你出生地不可能超过万六千英里,这段路程实在算不上很远,因此这种
“什声音?”他尖叫道。
“别担心,”福特说,“他们还没开始呢。”
“感谢上帝。”亚瑟说着放松下来。
“大概是你屋子被拆毁。”福特说着喝完他最后品脱啤酒。
“什?”亚瑟喊道。福特咒语忽然被打破。亚瑟疯狂地扫视圈周围,然后奔向窗口。
时也有牙刷、洗脸巾、香皂、饼干筒、烧瓶、指南针、地图、毛线球、防蚊喷剂、雨具、太空服,等等等等,不胜枚举。更进步,斯卓格便会欢欢喜喜地出借搭车漫游者不小心“遗失”以上及几十种其他物品。斯卓格会这样认为:要是个人能搭车穿越如此宽阔、如此漫长银河系,吃过苦头,逛过贫民窟,在可怕劣势中做过斗争,成功走到这里时候仍旧知道他毛巾在哪儿,那很显然这个人值得信赖。
故而搭车客俚语中存在这个说法,例句如“嘿,你萨斯那个胡皮福特·大老爷吗?那位弗洛德可真知道他毛巾在哪儿”。(萨斯:知道,解,相遇,与……性交;胡皮:非常成熟老练人;弗洛德:真正非常成熟老练人。)
福特·大老爷挎包里,静静躺在毛巾上亚以太感应仪闪烁得越来越快。地表上方许多英里处,黄色巨物开始排开阵势。乔德雷尔·班克,某人觉得该喝杯茶好好放松下。
“身边有毛巾吗?”福特忽然对亚瑟说。
正在同第三品脱啤酒搏斗亚瑟扭头盯着他。
“上帝啊,真是他们!他们正在拆除屋子。福特,他娘为啥在酒吧里啊?”
“到这个阶段,其实也无所谓,”福特说,“让他们找点儿乐子吧。”
“乐子?”亚瑟尖叫道,“乐子!”他飞快地又往窗外看眼,确认两人说是同件事情。
“去他妈乐子!”他大喝声,挥舞着差不多空啤酒杯狂怒地奔出酒吧。今天午餐时间,他在酒吧里没有交到任何个朋友。
“住手,破坏狂!毁人家园,bao徒!”亚瑟声嘶力竭地叫道,“停手啊,半疯西哥特人,求你们!”
“什?呃,没有……应该有吗?”他已经放弃感到惊讶能力,切都仿佛丧失逻辑。
福特恼怒地弹响舌。
“快喝。”他催促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阵沉闷隆隆坍塌声,刺透酒吧里客人喃喃交谈声,刺透点唱机音乐声,刺透福特旁边那家伙喝完威士忌后打嗝声——福特最终还是请他喝杯。
亚瑟呛口啤酒,猛地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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