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望望电话机。到叶廖缅科报告坦克部队推进速度时间。
显示他力量时刻来到。在这时刻,将决定列宁创建国家命运,党高度集中理智力量,将有机会在巨型工厂建设中,在原子电站和热核设备建设中
,超过预定计划。
他拿起支铅笔,望望沉默不语电话机。他想在地图上标出南翼部队开始行动路线。但种迷信感觉迫使他放下铅笔。他清楚地感觉到,希特勒此刻正想着他,并且知道他也在想着希特勒。
丘吉尔和罗斯福相信他,但他心里明白,他们信任是不充分。他们时常使他生气,表面上愿意同他协商,但在同他协商之前,他们相互之间已达成协议。
他们知道,战争有开始就有结束,而政治则是永存。他们称赞他逻辑性、知识渊博、思路清晰,但仍旧把他看做个亚洲式君主,而不是位欧洲式领袖。这点常常使他感到苦恼。他突然记起托洛茨基那双锐利眼睛,那双眼睛冷酷无情,但却充满着智慧,总是蔑视地微微眯缝着。他第次为此人不在人世感到惋惜,假如能让他知道今天事情该多好。
现在他感到自己是幸福,体格健壮,嘴里没有那种讨厌苦涩味,心脏也没有隐隐作痛。他感到生命与力量融为体。从战争最初几天起,斯大林就感到浑身不舒服,这种感觉直伴随着他。当元帅们看见他发火,挺直身子呆立在他面前时候,当成千上万人站在大剧院里向他致意时候,这种忧郁感并没有离开他。他始终觉得,他周围人不会忘记他在1941年夏天张皇失措,时常在偷偷嘲笑他。
有次,他当着莫洛托夫面,抓住自己头发喃喃自语:“怎办……怎办……”在国防委员会次会议上,他突然失声喊叫起来,大家垂下眼睛不敢看他。有几次他下达些毫无意义命令,并且看出大家明白他命令毫无意义……7月3日,他在电台发表演说,开始情绪非常紧张,不停地喝矿泉水,无线电波把他紧张情绪传人太空……6月底,有次朱可夫粗,bao地反驳他,在那刹那,他窘迫不堪,说道:“就按您想法去办吧。”有时他真想把大权让给1937年被杀害李可夫、加米涅夫、布哈林,让他们来指挥军队,领导国家。
有时他产生种可怕感觉:在战场上取胜不仅是他今天敌人,有时他出现种幻觉,恍惚看见那些被他永远地惩治、镇压和制服人们紧跟着希特勒坦克,走在滚滚烟尘里。他们从冻土地里钻出来,炸开封闭在他们头上永久冻土,冲破带刺铁丝网。列列满载着复活者军用列车从科雷马、从科米共和国驶来。村妇和孩子们从地下钻出来,脸上带着恐惧、忧伤和疲惫不堪表情,用和善、充满着忧愁眼睛寻找着他。他比谁都清楚,不仅仅是历史审判失败者。
他有时觉得贝利亚叫人无法容忍,大概因为贝利亚明白他心思。
所有这些令人不快虚弱感觉持续并不久,般是几天就过去,但这种感觉有时会突然爆发。
不过,他那种压抑感并没有消失,胃灼热使他心绪不宁,后脑勺隐隐发疼,有时发生吓人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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