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爱他吗,还是仅仅爱他对自己爱?
想到必然要同他彻底分手,她就害怕、优伤,种无法忍受孤独感紧紧笼罩着她。
当她想到是她自己自觉自愿地毁坏自己幸福时,她就更加痛苦难耐。
但是,如今大局已定,她已无法改变什,相反,他们最后彻底分手已不取决于她,而是取决于诺维科夫,每当想到这些她心情就特别郁闷。
当她痛苦难耐、实在无法去想诺维
现在她已不记得他信仰狂热,对被镇压人命运漠不关心,以及他谈到全盘集体化时期富农时那种凶狠口气。
现在,她记起只是那些美好、浪漫、动人和忧伤东西。对她来说,他魅力如今却在于他软弱。他眼睛充满稚气,微笑中带着惶恐,举动是那样笨拙。
她看见他肩章已被撕掉,头发花白,看见他夜间躺在小铁床上,看见他放风时在监狱院子里散步背影……也许他会认为,她本能地预感到他命运,因而同他分手。他躺在监狱小铁床上,想着她……将军夫人……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怜悯,是爱情,良心,还是义务?
诺维科夫给她寄张通行证,并通过军用电话请空军位朋友帮忙,这位朋友答应用道格拉斯飞机把叶尼娅送往方面军司令部。上级首长批准她到前线探亲,可以在那里停留三个星期。
拉。尼古拉耶夫娜说:
“你想过这种可能性吗?你将军可能对某人讲过你们这次谈话,那人记下来。”
“是啊,是啊,”叶尼娅说,“真奇怪,这简单道理怎就没想到呢。”
柳德米拉家里静悄悄,十分安适,叶尼娅更觉得心神不宁,无法排遣……
离开克雷莫夫时,有些东西她尚未感觉到,有些东西她考虑不周,同他断交时候,她心中感到难过,不安,对他柔情尚未消失,乍分手感到很不习惯,时常为他担忧,最近几周她更加强烈地感觉到这切,终于克制不住。
她反复安慰自己:
“他会理解,他定会理解,没有别办法,只能这做。”她知道,她这样对待诺维科夫很不公正,因为他直在等着她。
她给他写封信,毫无隐瞒地把所有情况都告诉他。信发出之后,叶尼娅心想,这封信旦落到军事邮检人员手里,这切会给诺维科夫带来多大损害呀。
“不,不,他会理解。”她心想。
_然而,问题就在于诺维科夫会理解,他理解之后,会永远不再理睬她。
无论是在上班、坐电车还是在排队买东西,她都直想着他。她几乎每天夜里梦见他,有时哼哼几声,有时叫出声来,睡得很不踏实。
那些梦也很会折磨人,不是失火,就是发生战争,再就是克雷莫夫遇到某种危险,这种危险又总是无法排除。
每天早晨,她害怕上班迟到,匆匆地穿衣、洗脸,可心里在继续想着他。
她觉得自己并不爱他。然而,难道能够如此经常地想着个768
你所不爱人,并且为他不幸命运而惶惶不安吗?每当利莫诺夫和沙尔戈罗茨基嘲讽地称克雷莫夫所喜爱诗人和画家是平庸之辈吋,为什她非常想见到他、想抚摩他头发,想和他亲热会儿,为什心里老是可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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