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而清晰地感觉到命运安排,同时又因为失去某种奇妙、动人而且美好东西感到悲伤。
“您好,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斯特拉姆说,同时他感到惊讶,难道这句非同寻常话真是他在电话里说。“您好,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
谈话持续两三分钟。
“在看来,您正在从事项很有意义研究工作。”斯大林说。
他声音很缓慢,带着浓重喉音,仿佛在强
“他这就来“找你。”她说。
斯特拉姆用眼色问道:“谁呀?”
柳德米拉用手捂住话筒说:
“个陌生声音,想不起来是谁。”
斯特拉姆接过话筒。
理工来,也不再在楼梯上查问:“这又是谁在垃圾管道旁边乱扔脏物?”她现在穿着打扮也叫人捉摸不透。有时到内部商店去买素油,毫无必要地穿上那件珍贵猴皮大衣,有时系上那条破旧灰头巾,穿上那件早在战前就打算赠给电梯女司机旧大衣。
斯特拉姆打量柳德米拉眼,想像十至十五年以后他俩会变成什模样。
“记得吗,契诃夫《黑衣修士》中有这个情节:母亲放牛时候对妇女们说,她儿子曾经当过修士。但很少有人相信她。”
“还是小时候读过这篇作品,现在不记得。”柳德米拉说。“那你就再读遍吧。”斯特拉姆气呼呼地说。
为柳德米拉不喜欢契诃夫作品,他终生都在生她气,他怀疑契诃夫许多作品她根本没有读过。
“好吧,等会儿。”他说罢,望着柳德米拉那双询问眼睛,在小桌上摸到支铅笔,在张纸片上写几个歪歪扭扭字母。
柳德米拉不知所措,慢条斯理地在自己身上画十字,然后给斯特拉姆画十字。两人沉默着。
“……现在是全苏广播电台联播节目”。
这个声音极像1941年7月3日向人民、军队和全世界发表演说那个声音:“同志们,兄弟们,朋友们……”现在这个声音只对个手握电话筒人说:“您好,斯特拉姆同志。”
在这几秒钟,他思绪万千,各种思维片断和破碎感觉齐涌上他心头,他得意,他软弱,他害怕这是某个流氓耍弄骗局,那些写满字迹手稿、调查表、卢布扬卡广场大楼和他种种感觉连成片……
可是说来也真怪。他越是感到孤立、虚弱,他内心越是充满亢奋情绪,他觉得那些房管员、票证管理局姑娘们、办理身份证工作人员,那些人事干部、实验员、科学家、朋友们,甚至亲人们,甚至切佩任,甚至妻子都瞧不起他……他在他们心目中愈是渺小,对玛丽娅。伊万诺夫娜来说他就愈亲近、愈宝贵。他们虽然没有见面,但他知道这点,他感觉到。每当他遇到新打击,遭到新屈辱时,他便在心里问她:“你看得见吗,玛莎?”
就这样,他坐在妻子身边,同她交谈着,心里却想着她无法知道心事。
电话铃响。现在,电话铃声像夜间来电报、像报告不幸消息信使样使他们感到惊慌失措。
“噢,是找,关于去个临时单位上班事,他们答应给打电话。”柳德米拉说。
她摘下话筒,微微扬扬眉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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