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说什也不去。”
娜塔莉娅说:
“生活也是应该。不然们全聚在这里,不是鳏夫就是寡妇。”
接着她用责备口吻补充道:
“你老在家里呆着,哪儿也不想去,
像黑蟒蛇似长长烟筒让她忙乎半天,烟筒安得很不像样,接口地方往下滴着黑乎乎烟油,滴得地板上片片。她把石灰浆涂到烟囱上,把烟囱弄直,用铁丝兜住,在接口地方挂上空罐头盒接滴下烟油。
娜塔莉娅从头天起就和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罗夫娜交上朋友,表面看来,她喜欢吵闹,不懂礼貌,爱说些男女之间粗鲁话,似乎不应该讨得沙波什尼科娃欢心。有许多人下子就跟娜塔莉娅处熟,其中有线路装修工,有涡轮机车间司机和卡车司机。
有次,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罗夫娜对排队买东西回来娜塔莉娅说:“娜塔莎,有位同志找你,是个军人。”
“是格鲁吉亚人,对吧?”娜塔莉娅问道。“他要是再来,您就把他赶出去。想要向求婚呢,大鼻子。”
“这快?”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罗夫娜吃惊地说。
拖拉机厂工人住宅区去,在那里住几天。他也许是想看看自己房子和工厂,也许是生儿媳气,怪她不该把孙子留在列宁斯克,也许是不愿让儿媳吃斯皮里多诺夫家面包,他临走时把自己食品供应卡留给她。
娜塔莉娅到来那天,没顾上好好休息,就动手帮薇拉干活儿。
嘿,她干得多轻松自如,她那双年轻有力手干起活儿来,沉甸甸水桶、装满水煮衣锅、整袋煤都变轻。
现在,薇拉开始带米佳到外面转转,呆上半个小时,坐在小块石头上,望着闪闪发光春水以及草地上冉冉升起水蒸气。
四周静悄悄。战场已经远离斯大林格勒几百公里。当德国飞机在空中吼叫,炮弹爆炸声此起彼伏,生活里充满炮火、恐惧和希望时候,似乎感觉轻松些。
“他们能等多久?叫战争结束后去格鲁吉亚,难道是为他刷楼梯不成!”
晚上,她对薇拉说:
“咱们进城去趟吧,去看场电影。司机米什卡用卡车拉咱们去。你带孩子坐在驾驶舱里,坐车斗里。”
薇拉摇摇头。
“你去吧,”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罗夫娜说,“要是好点儿,就和你们起去。”
薇拉仔细察看着儿子布满脓疮小脸蛋,股怜悯之情涌上心头,同时她非常可怜维克托罗夫。天哪,天哪,可怜万尼亚,你有这个虚弱、瘦小、爱哭儿子。
然后,她顺着堆满垃圾和碎砖头阶梯上到三楼,千起活儿来,忧愁淹没在忙乱中,淹没在混浊肥皂水里,淹没在炉子青烟和墙壁散发出湿气里。
外婆有时把她叫到身边,抚摸着她头发,外婆那双向安详明亮眼睛现出极度悲哀和柔情。
薇拉从没对任何人谈起过维克托罗夫,无论是对父亲、外婆,还是只有五个月米佳。
娜塔莎来以后,住所里切都变样。娜塔莉娅刮掉墙上霉斑,刷白黑乎乎墙角,清洗牢牢粘在镶木地板上泥污。她层层地把楼梯上垃圾清扫干净,完成薇拉准备等到天暖和再做大扫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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