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普菲库斯!”
远处身影走近,鲁迪就开始吹口哨。
老人立刻直起腰,开始恶言相加,这些脏话只有天才才能想得出来。没人知道他真实姓名,不过,即使他们记得,也从来没叫过。人们只叫他普菲库斯,是因为爱吹口哨人都叫这名字,这就是“普菲库斯”这个词意思。他老是喜欢吹首叫《拉德茨基进行曲》曲子,镇上所有男孩子都会大叫着他名字,也吹同样曲子。这个时候,普菲库斯会改变平时走路姿势(弯着腰,迈着大步,双手背在雨衣后面),直起身来准备骂人。接下来,他破口大骂会打破所有宁静。
这个时候,莉赛尔也和鲁迪起嘲笑起普菲库斯来,就像条件反射样。
“普菲库斯!”她附和着,迅速吸纳孩子们在童年时产生那点残酷。她口哨吹得很难听,谁让她是没练习过就吹上呢。
“你们两个走快点。”科特(斯丹纳家长子)在叫他们,鲁迪和莉赛尔赶紧朝他快步走去。
在学校,鲁迪在课间休息时常来找莉赛尔出去玩,他不在乎别孩子起哄嘲笑莉赛尔愚蠢。起初他来找她,过会儿,等莉赛尔不再垂头丧气时候,他还会再来。不过,他这样做可不是没有目。
比有个恨你男孩更糟糕是
有个爱你男孩
四月末,他们放学以后,鲁迪和莉赛尔像往常样站在汉密尔街上等着足球比赛开始。他们到得有点早,其他孩子还没有来呢。他们看到满嘴脏话普菲库斯。
店,还有宏伟市政大厅。这座大厅后来会被拦腰炸断,成为片废墟。有好几家被遗弃商店外面还贴着黄星和反犹太人标语。再往下走,就能看到蓝天下醒目教堂,教堂屋顶是由许多瓦铺成。整条街像是根灰色管道——潮湿走道,人们弓着身子在寒风中走着,双脚在泥水里吧嗒吧嗒地踩着。
忽然,鲁迪拉起莉赛尔冲到前面。
他敲敲裁缝铺窗户。
要是莉赛尔认识招牌上字,她就会知道这是鲁迪爸爸铺子。裁缝铺还没有开门呢,但柜台后个男人已经在忙着整理布料。他抬起头来,朝他们挥挥手。
“这是爸爸。”鲁迪告诉她。他俩身边很快就挤满大大小小斯丹纳家孩子们,孩子们要朝爸爸挥挥手,要送上个飞吻,要只是站在那儿,点头问好(通常大孩子才这样做)。然后,他们继续往前走,朝着离学校最近标志性建筑物走去。
他追赶着他们,叫骂着,
“瞧那儿。”鲁迪指着他说。
普菲库斯肖像画
他外表不俗,满头银发。
他穿着件黑色雨衣,咖啡色裤子,破破烂烂鞋子。
他嘴,那是怎样张臭嘴啊。
最后站
黄星之路
没人想在这个地方停下来多瞅瞅,可每个人又忍不住要看上眼。这条路形状如条长长断臂,路上有几处遍体鳞伤房屋,门上还画着大卫之星。大家都像躲麻风病人样离这些房子远远。至少,它们像是德国领土上被感染伤口。
“这是黄星之路。”鲁迪说。
不远处,些人在走动着。在蒙蒙细雨中,他们像幽灵样在铅灰色天空下游荡,仿佛他们不是人,而只是些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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