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斯难过又震惊地抬起头。“天上有星星,”他说,“它们刺痛眼睛。”
他们四个人。
两个人站着,另外两个人还坐着。
这天晚上,他们都看清些东西。
这里是真正地下室。这里有真正恐惧。马克斯恢复理智,站起来回到床罩后面。在楼梯下面,他想祝他们晚安,却没有说出口。莉赛尔得到
“马克斯,你在吗?”
“在这里。”
他们原本以为声音是从床罩和油漆桶后面发出来,但莉赛尔第个发现他竟然就在他们面前。他那张憔悴脸掩藏在油漆和布中间。他坐在那里,脸上副惊恐样子。
他们走过去,他又开口。
“忍不住。”他说。
不知道爸爸是不是听懂这个无声问题,他冲女孩点点头。几分钟后,三声警报响起,告知大家暂时平安。
汉密尔街四十五号里人都松口气。
有人睁开紧闭双眼。
支香烟传来传去。
正当鲁迪·斯丹纳刚要把这支烟送到嘴边,不料他爸爸把夺下。“你还不能抽烟,杰西·欧文斯。”
少人追随着希特勒目光,背诵着他语录?罗莎·休伯曼,这个窝藏犹太人女人,她需要负什责任吗?还有汉斯·休伯曼呢?他们都是罪有应得吗?那孩子们呢?
虽然不能允许他们引误入歧途,但是对每个问题答案都饶有兴趣。只知道点,这天晚上,除最小孩子们以外,所有人都感受到存在。他们想到,听到声音,想象着两只脚踏进厨房,走下楼梯。是他们口中建议,是他们内心忠告,人类大抵如此。当读到偷书贼描述这晚文字时,心中涌出对他们怜悯之情,尽管这种怜悯比不上从集中营拾起灵魂时感受到怜悯那般深切。地下室里德国人值得同情,不过他们至少还有机会。地下室不是淋浴室,他们不会被送到里面去“洗澡”。对这些德国人来说,生命仍然可以延续。
在这个不规则圆圈里,时间分秒地流逝。
莉赛尔手拉着鲁迪,手拉着妈妈。
只有个念头让她悲伤。
罗莎回应他,她蹲下身子朝着他。“你在说啥呢,马克斯?”
“……”他挣扎着回答,“趁外面没人时候,到走廊那儿,把起居室窗帘掀开条缝……能看到外面,只看几秒钟。”他已经有二十二个月没有见到过外面世界。
没有愤怒,没有责备。
爸爸说话。
“看上去怎样?”
孩子们和父母紧紧拥抱,过好几分钟,当他们爬上楼梯,踏进赫伯特·费得勒家厨房时,他们才完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还将继续活下去。
房子外面,人们在街上安静地走着。许多人抬头望望天空,感谢上帝自己还活着。
休伯曼家回到家后径直来到地下室,可是看起来马克斯不在这里。在昏暗灯光下,他们看不到他影子,也听不到他声音。
“马克斯?”
“他失踪?”
马克斯。
要是炸弹落到汉密尔街上,马克斯怎躲得过去?
她环顾费得勒家地下室,它比汉密尔街三十三号地下室更坚固,也更深。
她不作声地问爸爸。
你也在惦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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